自己还在天坑里的时候,万一那小子醒了,把绳子全都割断,麻烦就大了。
……
刚刚进入天坑内,坡度几乎垂直,但好在崖壁上遍布藤蔓植物,也有不少植株从岩缝中扎根。
陈瀚用脚踩踏,可以稍稍借力,控制住悬在半空的身体。
但是随着他不断下降,在超过百米的深度时,周围崖壁变得滑腻起来。
凹凸不平的石面之上,长满了细密的苔藓,散发出浓郁土腥味。
这里已经很难被阳光照晒,大部分的植物都无法生长,只有一些造型奇特的蕨类,从石缝中顽强的冒出枝叶。
周遭的光线,也开始变暗,不断有阴冷的气流,自下而上鼓吹。
陈瀚能明显感觉到,这里的温度比起地表,至少低了五六度。
好在紧贴着崖壁,身子不会被气流直接冲击,倒也能稳住身形。
朝下面看去,仿佛黑洞一般,让人心底发寒。
完全寻找不到谷老大几人的身影,只能看到周围的绳索,微微摇晃,证明下面的人还在活动。
只有抬头的时候,才能看到遥远的坑顶,仿佛身在井底观望井口一般,成为黑暗中唯一的参照物。
继续下降一百米后,周围的光线已经非常暗淡,帽子上的头灯开始发挥作用。
陈瀚借着腰间八字环的拉扯,两手控制绳子,双脚蹬踏崖壁的同时,尽量稳住身子。
他的动作并不快,因为必须时刻关注周围的情况,防止在黑暗中与崖壁发生碰撞。
随着光线照射的范围逐渐缩小,陈瀚即便将墨眼催动的极限,也仅能依稀看到自己周围几十米内的情况。
他的双耳中,开始出现类似耳鸣的动静,像是有人在耳边吹气,又像是弥留之际的老人发出的呜咽。
就在这时,陈瀚发现脚下出现了第一处平台,从崖壁探出。
上面坑坑洼洼,显然是流水长年累月冲击造成的。
虽然很窄,只有四十公分不到,但当他双脚站在上面的时候,顿时生出脚踏实地的感觉,忍不住松了口气。
陈瀚观察到,攀岩绳在这里,做了一个连接扣,上下两端用快挂牢固勾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