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如麻。
他手上的资料被胡乱的扔在炕上,白花花的铺了一大片,他再也坐不住了,赶紧穿好鞋,准备亲自去监狱跑一趟。
但是他又犹豫起来,若是他不去,到时候还能推脱说自己不知道,若是他去了,那要怎么做?亲自把孩子送回去?他又舍不下自己的这张老脸赔礼。
难道把孩子带回来?那更不行,很容易被对方误认为是他抢走了孩子。
王兴旺的脚步生生被定在原地,心中的想法一个接一个的升起,又被他一个接一个的摁下去。
最后他烦躁地背着双手在原地走来走去。
同样灯火通明的还有位于镇子西边的金斧帮。
金斧帮的占地要占据整个镇子的三分之一,但是却与镇长家不同。
镇长家与整个镇子有着明显的分界线,金斧帮却与整个镇子融为一体,只有主体院落比较恢弘。
姜虎回到金斧帮便把这件事告诉了帮主沈青寒。
沈青寒看了一眼坐在下首的陆昌新,陆昌新正是陆景玉的叔叔。
陆昌新今年也才二十,他头戴一顶狐狸皮制成的软帽,帽子边缘镶着精致的皮毛,身上穿着一件宝蓝色厚重的锦缎长袍,外面披着一件貂皮大氅,氅领高耸,脚上蹬着一双鹿皮软靴。
他平时温润如玉的脸上,此时寒气逼人,眼皮微微下垂,浓密的睫毛遮盖住了他眼底的寒意。
姜虎禀告完以后,便大气也不敢喘,低垂着头不敢胡乱看一眼。
听了全程经过的陆昌新此时正斜靠在铺着貂毛的坐靠上,一只手把玩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一只手半握拳支撑着太阳穴。
他淡淡开口道:“把车夫带上来。”
姜虎看不敢有丝毫迟疑,立即应声是,便躬身退下,不多时厚重的棉帘被掀开,一股寒意直直往里钻。
“跪下!”姜虎手中提着那个车夫,对着车夫的膝盖窝使劲踹了一脚。
车夫直接被一脚踹跪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哼。
“大爷,我知道的都说了,求大爷放过我吧?我就是一个赶车的,什么都不知道呀?”
车夫跪在地上就开始磕头,嘴里还不住的喊着冤枉。
陆昌新坐在原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