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枯了啊!”
不到三十岁,怎么就能油尽灯枯了呢?
这个年龄在我们那儿,上班摸鱼下班挺尸半夜诈尸活得滋润的一大把,怎么就会油尽灯枯?
我咧开嘴角笑了两声,却又不知道在笑什么。
笑李姐姐的命不好吗?
她自小伺候二爷,熬了这么多年终于给自己挣了一个名分,才享了一年多的福,人就没了,果真是个没福气的。
我试着回想和李姨娘的过往,却只能想到我们俩盘腿坐在炕头上,研究些吃吃喝喝,春日怎么吃香椿芽和嫩荠菜,夏日如何用瓜皮掺上小辣椒包上一顿饺子,秋日又如何掐了地瓜秧子和蚂蚱菜做凉拌菜吃
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可我们俩却谁都不嫌弃,每回都说得口齿生津,好像这些东西是人间极品美味似的。
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能跟我说这些琐碎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