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吃“,可有时她也按捺不住,总会说:”就尝一口“。------
群莉娘桂香默默地走回宿舍,她一路低着头,眼盯着自己的脚,似乎总感觉路上有人在盯着自己看。
回到宿舍,她没有开灯,合身躺下。她想:童教授不是那样没深浅的人,也不像吕一鸣他老爸有什么精神上的毛病,可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来?他的身体按说也不算很糟。过了这一段劳累的日子,应该会好起来的。说要娶我,又说不公平,什么意思?群莉娘忽然就想到童稚,他该不会只是想让我给童稚当后娘,所以才说出那样的话吧。她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群莉娘直想到凌晨才合眼。
她看见谁了?是孩子他爸,怎么这么一副模样?在外国修铁路的人日子这么苦吗?群莉娘想说:孩子他爸,咱不要那双份工资了,回国来吧。可她发不出声音。看着孩子他爸那乞丐的模样心都碎了。他衣衫褴褛,头发蓬乱,面容憔悴,言语迟缓。一万里的距离,仿佛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和亲人分隔两地,丈夫的眼光空洞无神。群莉娘想上去抓住男人,可眼前一亮,她知道是自己做了一个梦。
群莉娘哭了,这么多年,你还是第一次回来,到梦里来找我,群莉娘愣愣地想。群莉娘在公共洗手间草草地洗了一把脸,就走出了宿舍。今天她没去食堂,她到麦当劳买了两份早餐,拎着就往镜春园走。她想:劝劝童教授吧,自己虽然死了男人,但那个男人还活在自己心里。要不然怎么一有人想娶我,那个死鬼就到梦里来找我了呢?她边想边走进镜春园。
她没有敲门,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就看见童教授靠在沙发上,身上盖着毛毯,那本相册掉在地上。
群莉娘放下手里的早点,走过去俯下身,轻轻捡起地上的相册。看见了那张自己和童教授的合影,颐和园知春亭,背后的昆明湖波涛汹涌。她疑惑着,记得当初拍的是黑白的啊?这怎么会是彩色的呢?她把相册轻轻放在桌上,尽管群莉娘桂香动作很轻,童教授还是醒了。
“桂香,你来啦?” 童教授忙从沙发上坐起身,他的声音似乎一夜之间就苍老了许多。
“童教授,您怎么在沙发上睡啊?这怎么能睡得好?要不我扶您到床上再躺会儿?”群莉娘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