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虽然还是没有说话,手却老老实实的接住了凌云彻扔过来的酒壶,喝了一口,不是传说中的玉泉酒,而是京城里头的贩夫走卒们常喝的烧刀子,烈,但是一口下去,连心都是烫的。
凌云彻从榻上起了身,走到赵九霄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拿起酒壶猛灌了一大口酒,顺手又从桌上的粗陶碗里摸了颗花生米扔进嘴里。
男人一旦喝了酒,话,便难免多了起来。
“哎,我说赵九霄,你这一天天的一声不吭的,有意思吗?”
赵九霄还是没有说话,不过他转头看了凌云彻一眼,显然对方谈兴很浓的样子。虽然,他不大喜欢凌云彻总是一副十分颓唐的无赖样,但毕竟两人一起被“发配”到这种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地方来当差,也算是——
缘分吧。
孽缘!
“你说,我听着。”
听到赵九霄终于给了自己反应,凌云彻脸上的笑容更甚,他的身子往赵九霄身边靠了靠,“今儿来的那对主仆……”
凌云彻故意停顿了一下,在赵九霄脸上看到淡淡的好奇之色后,这才心满意足的往下讲,“我打探过了,据说原先是宫里头的娴妃娘娘,论起来还是先帝的景仁宫娘娘的亲侄女儿呢,可不是里头那些疯婆子能比的,哎,单说那大包袱,谁知道里头夹带了多少金银首饰。”
要真是金银首饰那就好了,毕竟,在东北三所里头,想要吃好点喝好点,只要舍得打点银子,也不是做不到的。
赵九霄想他也不贪心,但是跑腿费还是要收的。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凌云彻忽然笑了起来,赵九霄奇怪的看向他,这人也真是奇怪,都已经被发配到这里来了,他怎么还笑的出来呢?
感受到赵九霄的目光,凌云彻又靠近了赵九霄一些,然后神秘兮兮的道,“哎,要我说啊,这宫里头的娘娘就是不一样,那脸白色的就跟白面馍馍似的,就不知道身上是不是也这么白?”
这话实在有些无理,不过这些荤话在低等侍卫之间其实也常见,他们都不过是二三十岁的壮年小伙,可碍于家境都大好,大多都还是光棍,对女人自然都想的紧。
只是,赵九霄不好接话,也没有接话,毕竟,对方曾是皇帝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