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穿透冬日的薄雾,照耀在这片被白布包裹的世界。光线和阴影交织出一幅幅繁复的图案,像是生者对逝者的无尽怀念。
微弱而遥远的抽泣声悄然传入人们的耳畔,仿佛是最脆弱的音符,却顽强地在空气中震颤着,试图诉说一段未尽的故事。
如懿站在偏殿中,听着那时断时续的哭声,无端地觉得恐惧起来,都知道那是富察氏在哭,那哭声,明明像是来自远方,却又像是在她耳边呜咽,让她的心不由自主地狂跳着,总觉得这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
如懿拢了拢身上的斗篷,她想着今年的天气也并不冷呀,永琏怎么会因为一个小小的风寒送了命呢?
难道真的是因为上苍都看不下去了?
永琏的发病因为从上个月开始算起——
上个月的时候,弘历陪着甄嬛去圆明园小住,也将两个已经进学的小阿哥永璜、永琏带上了,后妃却并不曾跟着去。
于大清而言,弓马骑射乃是立国之本,到了圆明园,弘历照例是要对诸王贝勒八旗子弟考校一番的。
永璜和永琏这对小兄弟已经跟着谙达学了一些骑马、射箭的基本功夫,于是想在自己的皇阿玛面前显摆一番的这对小兄弟也骑上了他们的小马、拿上了他们的小弓箭,跟着他们的皇阿玛在总理王大臣、领侍卫内大臣、御前侍卫的陪同下,开始了他们生命中的第一次阅射。
引弓之民的血脉在小哥俩的体内觉醒,两人在各自的谙达的陪伴、保护下,痛痛快快地纵马驰骋了一回。
可晚上回到驻地之后,永琏便发起烧来。
太医倒是第一时间就被召了来的,只是宫中上下谁不知道皇帝对这位嫡子的重视和爱护,谁也不敢对他下重药,只说二阿哥是疲劳不安、又兼风寒侵体,这才有些发烧,只需要悉心养护便是。
往年秋冬之交的时候,永琏也不是没有感染过风寒,却也在太医的照顾下好了起来,因此这一次弘历觉得也跟往年的时候一样,养着便是了。
可谁知道这次却不同于以往,永琏断断续续地发烧,往往是喝了药睡一觉烧退下去了,可是等到了下午的时候,又烧起来了,有时候烧得连人都有些糊涂了。
弘历思索着情况不对,吩咐将人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