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下到楼底。楼前那盏灯昏暗地亮着,将锈迹斑斑的老旧铁栏栅门照得发红发白。
门没有锁,只是简单地合上,大概是锁上也阻止不了小偷上楼。这门年纪太大,几乎是桑榆再用些力气,它就要倒下来碰瓷。
推开门的刺耳声响让她头皮发麻,身后黄色的楼道灯只照亮了小半片地方,黑暗处空空荡荡,但总觉得有什么东西站在那里。
未知的,才容易引起恐慌。
桑榆的动作很快,她一边护着手里的白瓷碗,一边迅速从推开的缝隙钻出居民楼,在夜色里拔腿狂奔。
三号居民楼在南十二巷出口附近,而出口附近就是十字路口。在春晖的直播间里,桑榆仔细观察过十字路口周围的景色,因此十分清楚那辆无人驾驶的出租车从哪个方向来。
南十二巷的夜晚一如既往的寂静,每家每户都紧闭门窗,墙角树下照例躺着几个不知死活的人,破碎的酒瓶,撕碎的衣服,梦呓逸散在空气里,就连自己都听不清。
桑榆躲开油腻湿滑的路砖,污水在一两盏路灯里闪闪发亮,泛出斑斓的油光和刺鼻的恶臭。
桑榆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了南十二巷。不为别的,她数年前就搬来城中心生活,幼时虽然居住于农村,也没有见过糟糕成这样的环境与氛围。
但是,诡异又偏偏从那些最偏僻,最肮脏的地方诞生。
十字路口没有人,甚至一辆车也没有,空空落落的。桑榆越过绿化带,在春晖直播间里那辆出租车来时的道路旁隐匿处放下白瓷碗。
她给张家浩拍过去照片,告诉他白天时如果看见糯米不见就再续上一些,依旧放在这里就可以。
她发完信息,蹲下身用打火机点燃香烛,将那朱红色的香烛插在糯米上,并用糯米压上些许纸钱,在心中默念张勇是名字。
做完这些,桑榆起身,打算立刻去精神病院看看情况。但是,只是一个起身的动作,她的眼角余光却见一个模糊的轮廓。
桑榆缓慢地扭头,原本空无一人的十字路口,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停下了一辆车牌为a-的浅黄色出租车。
前车灯没有开,驾驶座上更是空无一人。
桑榆心中警铃大作,她猛地后退一步,下一秒出租车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