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搭乘444号末班车的都是些什么人,又也许他们也在寻找着些什么。
桑榆留了个心眼,之后不再多想,裹着夜色一路疾行,半个小时踏上了一条没有修葺完的乡村土路。官方文件里写道,十字长廊最边缘的这片城郊小山村,就是余光幼时居住的地方。
桑榆还在赶路,不断靠近着那片朦胧的灯火,却在忽然之间听见一声闷雷从头顶传来。
夜幕望不见闪烁着光芒的星星,更看不见满圆的月亮,入眼所见一片泼墨般的漆黑。这阵仗像是要下雨,但这雨来得也未免太过突然。
“草,什么破运气。”
身后有男人低沉的骂声,桑榆还走在黑暗里,闻言微微回头,只看见她身后随着几个轮廓。
有人打着手机手电筒,不过那光亮太过暗淡,桑榆也不好把手机举到身后照一照都有些,缄默着继续赶路。
雷声一重盖过一重,天边模糊闪烁着闪白的闪电,嗡鸣的声响让人感到不安林林总总五六人,在小路间移动的速度加快。
然而祸不单行,不但天空隐隐约约有要下雨的意思,不远处那些人家的灯火也在慢慢熄灭,整个世界即将陷入一片彻底的漆黑之中。
她身后的那个人忽然超过了她。
他的脚步相当急,跑得很快。虽然他没有打开手电筒,但身影很灵活,借着桑榆手里微弱的光往前跑。
那是余光穿着灰色衬衫的男人。似乎是刚才在公交车上,坐在最后一排的人。
一场骤雨在桑榆赶到距离最近的一栋自建房之前瓢泼地下了起来,有人发出短促的叫声,那剩下的四个人被雨幕淹没。
桑榆身上被淋湿了些,好在她最后也提速起来,在雨彻底变大之前躲到了屋檐下。
不过。桑榆提起自己被雨水打湿的衣服嗅了嗅。
在雨水有一股铁锈味,像十几年没有开过的水龙头忽然打开接到的水的味道。
再发酵一会,估计要变成快递纸盒被雨淋湿后的怪味了。
暴雨滂沱而下,雨幕中的手机灯光被浇灭,剩下几个人在五分钟内同样狼狈地蹿到屋檐下,那味道比桑榆身上的还要浓烈几分。
“呕,这雨是什么破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