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伸出来的一点点末端,表演了一个信仰之跃,整个人以四仰八叉的姿态跌到了柔软的灌木丛里。
他扎进去,像牛一样俯首吃草,半晌才爬起来,呸呸呸的吐掉了嘴里的草根,身上到处都是划痕,好不狼狈。
但上天垂怜他,不愿意他以这样的姿态回到宿舍区,于是他抬头绝望地看见,那个陌生的人在眨眼之间下到了楼下,并一点点走到了他面前。
肾上腺素还在嘎嘎分泌,林霜水一个鲤鱼打挺,继续逃命。
因为手机一直习惯性地捏在手中,于是还在楼里的几人,便见着他的定位点一去不复返,满腹疑问。
林霜水差点累死在小树林里。他想和李长诗说明情况,却在即将将话说出口时瞧见距离他不到十米的地方,那个陌生的人。
他站在那里,像一条瘦长的鬼影,青灰色的,惨白的,非人的。
林霜水感觉自己身上的汗又落了一轮,大半夜的挥汗如雨,唇色惨白。
他沉默了很久,李长诗不耐烦,待他终于发现那陌生的人不再靠近,他想再组织语言告诉李长诗已经来不及了。
于是到最后,他在小树林里抱着腿嗷嗷惨叫。
好吧,是无声惨叫。
已经过了宵禁,这个点除非悄悄潜回宿舍,反正必然被班主任抓去当反面教材,他现在算是瘸了一条腿,总不能一路蹦到需要躲监控的地方,再爬过去吧?
林霜水唉声叹气,直道倒霉。
他本来想着既然李长诗的电话打不通,那就打其他人的,鬼知道无论打谁的电话,冰冷无情的电子女音都告诉他对方现在被占线了。
我草。他又骂,然后去群里发语音,结果信号稀烂,转半天发不出去。他咬咬牙,不服,又吊着腿靠在树干上打字,谁知道依旧是转,无论他怎么抬手,都发不出去,最后直接显示成e网。
“不会真遇到怪事了吧……”林霜水喃喃自语,急着在原地单腿蹦着打转,像个陀螺。他是运气好的跑掉了,其他人怎么办?
林霜水焦虑了一阵,发现信息依旧发不出去,一磨牙,想到了最后一种途径——花钱发短信。
笑话,信息时代,就算是在山卡卡里,就算信号基站风吹雨打破烂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