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脱不开身,她也不能把谢玄一人丢在车里啊。
因而冷声提醒,“外头那么多人,姐姐要把大人置于何地呢?有什么话,以后再说。”
云姜惨笑,“小妹心善,心疼外甥,也该心疼心疼姐姐”
“你知道姐姐这些年过得多苦吗?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和大人花前月下的,我和这可怜的孩子呢?我们母子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啊!”
这苦情戏,真是够了。
阿磐扬眉瞬目,声音到底是冷厉了起来,“姐姐想做夫人,王父的夫人,岂会是这副作派?”
她瞧见谢玄几不可察地舒了一口气。
阿磐继续道,“人的体面,得自己给!你今日在将军们面前闹到这个地步,以后,还怎么直起腰杆来做人?”
她说话一向轻言细语的,极少这般疾言厉色。
至少在云家这么多年了,什么时候不是唯唯诺诺,旁人说什么,她便应什么。
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就是要察言观色,不就是要学会听话吗?
因而云姜一时怔忪,竟哑口没有说话。
阿磐手里抱着熟睡的孩子,继续说了下去,“便是这孩子,将来知道自己的母亲当众做出这样的丑事,也要矮人三分。姐姐不为自己思量,也得为大人,为孩子思量!”
她说得句句在理,然云姜半道拦车,可不是为了讲道理的。
谋不到自己的“公正”,达不成自己的目的,她岂能善罢甘休。
都说了云姜曾是顶级的细作,你瞧,她很快就缓过神来。
缓过神来,虽松手直起了身子,却并不去与阿磐分辩。
分辩什么,因了没有道理,这才要顾而言他,答非所问,“小妹从小就红口白牙的,姐姐哪里说得过你”
这便是胡说了。
一个养女岂会有红口白牙的时候。
云姜叹罢,仍旧泪光盈盈,哀哀切切,“姐姐会不知道‘体面’好吗?姐姐可愿意在人前摇尾乞怜吗?”
“如今大人不要我们母子,我们母子连活下去都难,还要拿劳什子的‘体面’干什么呢?”
“妹妹不知道,那夜,大人唤我为‘阿姜’”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