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王父的孩子怎能留在宫中,留在宫中,岂不是就做了西太后的质子?
来日他们母子旦要谋事,挟质子令王父,不需什么千军万马,只用魏氏王室的威望来造势,不说能与谢玄分庭抗礼,至少也能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谢玄是谋天下的棋手,一眼便能看破西太后的伎俩。
此刻的谢玄负手立着,凤目一眯,含着隐隐的警告,“太后,你昏头了。”
是,昏头了。
他能扶持太后母子上位,必也能亲手将她们拉下马来。
荣华富贵的日子过得久了,只念着往日青梅竹马的情分,竟把最初的情形全然忘记了。
西太后讪讪一笑,垂下眸子,“宫中许久没有添麟儿了,二公子又招人疼,吾是喜欢得紧。你若不愿,那便罢了。”
再无人为云姜母子说话,云姜一时呆怔原地,“那大人那大人什么时候来接阿姜呢?”
那人嗤笑一声,清冷得有些凉薄的眼神扫了她一眼,“宫中安稳,你且住下。”
云姜的眼泪啪得一下掉了下来,跪扑在地,一把抱住那人的腿。
“大人心疼心疼我吧!怎么活生生的就要母子分离呢?这是要了阿姜的命啊!大人!阿密没有母亲在身边,怎么行呢?他夜里会哭,会闹着找母亲的!”
那人长眉拧着,踢开了云姜。
踢开了云姜,云姜复又扑了过来。
她豁出了脸,不嫌在外人面前丢人。
“大人就那么信阿磐吗?她与中山君在外十个月,睡也睡了,早没了清白,这样的人,也配做东壁的主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