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婊子,老子拿把一刀一刀片了她!”陈耀祖絮絮叨叨地骂了半个小时。
我让他少说两句,他说现在是说一句少一句,这辈子可能也就这么几个钟头能说话了。
之后陈耀祖就不说话了,眼睛死死地盯着货箱门,外面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吓得他一哆嗦。
差不多盯了两个小时,他忽然扭头问我:“广厦,你有没有听到磨刀的声音?完了完了,要来劈我们了”
我立起耳朵听了一会,随即啐骂道:“那他妈是风声,你就是太紧张了,幻听了。”
“不…不是风声,我听过那种磨刀声,我们村杀猪,刀匠会故意把刀磨得蹭蹭响…圈里的猪听到这种声音都会被吓傻…”
他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虽然车厢很闷热,可他像在零下三十度的野外,冻得身体剧烈颤抖。
“去你妈的,少他妈胡说八道!”我摆摆手说道:“要真来劈咱们,那肯定也是谁膘肥体壮先劈谁,咱们这蚂蚱一样的东西,塞牙缝都不够,黑哥哥们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