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不稀罕和三小姐争那劳什子的冯公子吗?”
“是啊。”
“那您还说要再择吉日完婚?”
“我不如此说,母亲又怎么会放心把合婚庚帖给我呢。”
“那您是要……”
沈栖姻转头看向忍冬,红唇微绽,丢出两个字。
“退婚!”
忍冬初时的确有些惊讶,但很快便觉得本该如此。
“退婚好、退婚好,那个冯公子根本配不上您!以小姐您的样貌才情,定能寻一位才高八斗、容冠上京的如意郎君,婚后夫妻和睦,顺遂一生。”
沈栖姻听了这话,神色微敛。
忍冬见状,也不觉跟着敛起笑容,再次开口时有些小心翼翼:“小姐,奴婢说错了吗?”
“不是。”沈栖姻朝她温柔地笑笑,耐心回道:“女子立于世间本就艰难,若能嫁得佳婿,被疼爱、被呵护,自然没什么不好。”
“只是忍冬,我不想把嫁人当成唯一的出路。”
“至亲骨肉尚且免不了钩心斗角,要将自己的后半生全然托付给一个陌生人,这与‘盲人骑马,夜半临渊’有何区别?”
沈栖姻望向忍冬的目光虽然温软,可说出口的话却坚韧果敢。
“忍冬,你要记住,谋爱前先谋生,有了立身之本,才有选择的勇气和权利。”
艳阳之下,沈栖姻眼眸晶亮,张扬热烈。
忍冬觉得,这一刻的小姐,说不出的明艳动人。
她如虔诚的信徒一般,决然信奉她每一句话。
“小姐说的,奴婢记下了,也一定会做到!”
可豪言壮语说出来容易,真要付诸实践却难如登天。
忍冬很快便垮着一张小脸问道:“小姐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又能靠行医赚钱养活自个儿,那奴婢能靠什么呢?”
靠我。
沈栖姻其实很想这样说。
但她更希望,忍冬能够靠自己的能力立于这天地间,而不是成为需要依附任何人才能存在的菟丝花。
她的忍冬,该是兰花。
不与群芳争艳,亦不畏霜雪欺凌,即便身处空谷幽山,也不以无人而不芳。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