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闹出这么大的阵仗,反而说明他想活。
用伪装出来的愧疚和自责来博取别人的同情,让萧琰顾忌名声不能对他痛下杀手。
否则真的心存歉意,那火急火燎冲进广仁堂把她扛来的人就不该是熊鹿,而是他。
萧琰站在廊下,长身玉立。
面具在阳光下泛着冷森森的光,令人望之胆寒。
他启唇,音色寒凉:“你想死?”
“……是卑职连累了副使大人,唯有以死谢罪。”
“那我成全你。”
那人却猛地抬头,神情错愕,像是完全没想到萧琰这么“好说话”。
沈栖姻看得想笑。
这时,另外几名被千行所救的千鹰卫不知是因为兔死狐悲,还是当真与他情意深重,竟大着胆子为他求情道:“还请大人手下留情!”
“不如让他戴罪立功,也好给其他人一个警醒。”
“求大人开恩。”
话落,便在地上“哐哐哐”磕了几个头。
萧琰背对着沈栖姻站着,是以她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只听到他说:“既是兄弟情深,黄泉路远,你们陪他同去?”
一听这话,那几人又开始磕头,声音却明显比方才大了不少。
甚至一改方才的口风,只一味求饶。
萧琰没再理会他们,拾阶而下,走到赵九面前站定。
“大、大人……”赵九仰头望向他,眼中是对死亡的绝对恐惧,而非险些害死兄弟的痛不欲生。
“栖鹰阁从不留废物!”
话落,一剑封喉。
赵九瞪着眼睛的,身子直挺挺地跪在地上,眨眼间身下便汇成血泊,鲜血顺着青灰色的砖缝,蜿蜒着流到萧琰脚下。
就在沈栖姻意兴阑珊地以为这场戏将要落下帷幕时,却见萧琰回手又是一剑。
“蠢货也是。”
竟是把方才求情的那三人也给杀了!
下手之快、心思之狠,令人瞠目结舌。
他手中的衔霜剑映着残阳余晖,如一痕秋水,清冷肃杀。
栖鹰阁内众人纷纷低眉敛目,不敢轻言。
唯有沈栖姻,目不转睛地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