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防裙裾却被一只满是青筋的手拉住。
她低头看去,就见魏恒眼巴巴地望着她。
啊——
差点忘了,欠他的那段琴还没弹。
她便学他那样,直接席地而坐,将他怀中的那张古琴搁到了膝上,也不焚香、也未净手,就那么随意拨弄两下,便已是天籁之音。
但这不是因为她琴技有多高妙,而是魏恒方才哼的那支曲子的功劳。
那曲调清怨抑郁,满是悲愁,令人闻之,心有戚戚。
她也是自幼习琴,却从未听过这支曲子。
不过,说是“一支”,其实也就只有一小段。
魏恒原本闭着眼睛听的正是入迷,不想琴音忽断,他便猛地睁开了眼睛,眼中写满了疑惑。
沈栖姻摊手:“你就哼了这么点,所以我也就只会弹这么点。”
他急了,执拗地拉过她的手还欲让她弹。
武安侯和夫人见状,赶紧一个拦着他,一个护住沈栖姻。
侯爷夫人不好意思地向她解释:“神医,真是对不住……但他脑子不清楚,绝非有意唐突的……”
“夫人多虑了,不碍事的。”
怕是在魏恒心里压根就没有异性之分,更不要提男女大防了。
沈栖姻注视着他琥珀色的眸子,语气真挚道:“三日后我会再来。”
魏恒回望着她,倒是没再强行拉扯她,只是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竟感觉他眼中流露出一丝委屈。
走出房间时,忍冬一眼就看见了沈栖姻手上的伤,瞬间就怒了:“小姐!这是谁咬的?”
沈栖姻毫不怀疑,但凡自己报出个人来,忍冬就能龇着她那一口小白牙咬回去!
侯爷夫人在一旁听见忍冬的话,“呀”了一声,忙吩咐下人备水给她净手。
她一脸歉意地说道:“还望神医见谅,恒儿他……虽时不时发狂,但已许久不曾伤人了,是以我和侯爷才没有防备,让神医受了伤。”
沈栖姻听后,不禁反问道:“不知公子可曾伤过您和侯爷?”
“这倒是不曾。”
“那身边服侍的下人呢?”
“现如今能够近身服侍他的,便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