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哄着沈栖姻复又坐了回去,再次开口时,怎一句“小心”形容得尽。
“姻儿,你细细与娘说说,你究竟是怎么个打算?”
“娘向你保证,这次一定乖乖听你的话,再不胡乱开口打断你了。”
“你就受累说说吧,啊?”
沈栖姻瞥了眼沈夫人伏低做小的嘴脸,似乎有些心软。
丹唇逸出一声叹息,她两指夹着被撕坏的那张纸在沈夫人面前晃了晃,说:“我写这个东西,是为了保全母亲的名声。”
“否则经官之后,即便您再是有理,世人也会说您贪恋身外之物,而罔顾亲缘情分。”
沈夫人却一脸骇然:“经、经官?!”
“是啊。”沈栖姻黑眸明亮,目光如炬:“您的嫁妆失窃,必是府内出了贼人给盗走了,不报官怎么行呢?”
“可是……可是我的嫁妆分明是你祖母……”
“母亲慎言!”沈栖姻打断了她的话,暗示道:“没有证据的事情,可不敢乱讲,否则说不定会被人反咬一口。”
“何况,自古以来就没有婆家擅动媳妇嫁妆的规矩,真有这样的事,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祖母那么要脸的一个人,怎么会做这么不要脸的事儿呢?”
“所以,多半是有盗贼趁夜入府,盗走了您的嫁妆。”
“又或者,是祖母身边的人手脚不干净,背着她干下这等没脸面的事儿。”
“但无论是哪种情况,咱们报官就是了。”
沈夫人怔怔地重复道:“报官……”
她初时尚未解其意,片刻后方才恍然大悟!
的确,她说是老太太偷挪了她的嫁妆,可红口白牙的没有证据,对方不止不会承认,还会反咬一口,叫自己落个“不孝”的罪名。
但若是假称有贼,请官府介入,由他们查出来丢失的嫁妆与老太太有关,就不是她不孝了。
妙!
实在是妙!
沈栖姻:“母亲报官后,若捕快的口风更倾向于是祖母监守自盗,您切记要严厉反驳,尽力为祖母的名声辩白。”
“最好是将矛头引到祖母身边的人身上去,就比如……那位被赶出府去的戴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