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里沈夫人立下的那张字据,几下间便撕了个粉碎,道:“这下母亲便不必再提心吊胆,坐卧不能安宁,担心我拿着这张纸吞了您的嫁妆。”
“我原想着,我当着祖母的面拿走了那些银子,彻底唱个黑脸,免得事后祖母给您小鞋穿。”
“而且嫁妆存在外头,也比在府里不知几时被人偷着用了强。”
“没想到啊……”沈栖姻看向沈夫人,语气怆然:“母亲既这般信不过我,从今往后,有任何事您都自个儿担着吧,再不必说给我听。”
沈夫人哪想到她是这般为自己打算。
一听她说今后都不管自己了,瞬间便慌了神:“姻儿……娘不是那个意思……”
“您爱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我也懒得去猜,怪没意思的。”
“时辰不早了,我要歇着了,您请回吧。”
见她果真是动了气,沈夫人恐自己再继续待下去反招她不快,便又说了几句软话,这才离开了。
她担心沈栖姻恼怒不假,但钱到手,她开心亦不假。
沈栖姻也开心啊。
那票证是她画的,字据是她仿的。
总之,没一样是真的。
通宝钱庄票证所用的纸都是特制的,别处没有,况且那纸遇水不坏,空白之处还会显出暗纹来,因此才无人能够作假。
沈夫人哪里想到沈栖姻会有这个本事和能耐造假糊弄她。
今儿这票证若说是沈老夫人给她的,她必然是要怀疑的,可换了是沈栖姻,她却毫不怀疑。
大抵她自己心里也清楚,这个女儿素日对她都是掏心掏肺的。
不过,恐这次沈栖姻真的同自己置气,沈夫人翌日还特意寻了几样首饰给她,不过却都是不时兴,也不值几个钱的东西。
沈栖姻随手丢到了妆匣里,想着日后总有用得着的时候。
用过早膳,她先去了武安侯府。
魏恒近来的状况愈发好了,侯府上下都是一派喜气。
这日给魏恒施针结束后,武安侯和侯爷夫人特意留了沈栖姻说话。
寒暄过后,侯爷夫人叫下人捧了一个小箱子进来,直接放到了沈栖姻手边的案几上。
盖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