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听说魏恒出了事,她高兴得不得了,只当沈栖姻要遭殃了呢,忙不迭地叫了老夫人过来,想要添一把火,谁料这火竟然烧到了她自己的身上!
回过神来,江寄谣见侯爷夫人看自己的眼神隐隐有些不对,便心知她定是怀疑自己了,于是忙解释道:“舅母千万别误会,寄谣怎么可能会害恒表哥呢。”
“便、便是我心怀不轨,也不可能在自己送的琴上动手脚,这不等于明晃晃地告诉所有人,是我动的手脚嘛!”
江寄谣这话倒是不假。
而且沈栖姻觉得,她也没那个脑子想出这种法子。
幕后之人究竟是谁,只要顺着这张琴的出处,便一定能顺藤摸瓜,找到些线索。
只是到底“家丑不可外扬”,沈栖姻也无意探听人家的秘闻,魏恒既然无碍,她便有心告辞。
只是才说完,就见侯爷夫人愧疚道:“我还想再劳烦神医多待一会儿。”
说着,她的视线扫了眼里间:“恒儿他……他还没醒……”
“我、我实在是怕了。”
这一晚的提心吊胆,非为人母,只怕不能明白。
魏恒的身子就是悬在她心口的一把利刃,让她这么多年都不得安生,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希望,却在她满含期待的时候给了她一击。
便是沈栖姻告诉她,说魏恒只是累了,睡醒了便会好,可只要他一刻不醒,她的心就一刻不得安宁。
看着侯爷夫人为了魏恒殚精竭虑,沈栖姻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些温暖。
真好……
有个疼自己、爱自己的娘亲,便已胜过许多人万千。
“神医?”侯爷夫人见自己说完话后,对方没说肯,也没说不肯,只是望着自己出神,眼里还闪动着水光,不禁觉得奇怪。
困了?
“神医若是不愿……”
“并无不愿,只是见夫人关心公子,心有所感。”沈栖姻淡淡一笑,只是眼里却盛满了哀伤:“其实本该等公子醒来再走,只恐我在这多有不便,为此才急着告辞。”
“不过夫人既有所言,那我便叨扰了。”
说完,她便准备去里间再看看魏恒的情况,也好给他们腾出地方来料理后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