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熟悉不过了,但凡这种和买卖人口相关的地方,怎么可能非黑即白。
蔺棠如此说,不过是因为他不清楚沈耀祖的来历,想要让她交底罢了。
于是她说:“不瞒公子说,我与此人有些私怨,想借公子的手,给他些教训尝尝。”
“不过此事于公子而言,也并无弊端。”
“我听闻这儿的头牌辉光公子不在了,想必现如今绿苹轩的生意大不如前,若再不添些新面孔,怕是恩客都要跑光了吧。”
“如今这不要钱的都送上门来了,蔺公子竟要往外推?”
这话说得蔺棠有些心动。
其实有没有卖身契,根本就不重要。
重要的是,自打辉光走了之后,绿苹轩近两个月的流水都快跌出天际去了!
小馆馆这种地方又比不得青楼,那里从来也不缺新的姑娘。
他们这里不是。
但凡家里的日子过不下去,要打孩子的主意,那大多数也是卖女儿为先。
即便实在走投无路,能豁出儿子去,相比起将人卖到小馆馆来,人家倒是宁愿直接把人送进宫去,混得好了说不定还能弄个官当当。
退一步讲,便是有人来卖,就像他方才说的,他们也不是什么货色都要,也需得面盘周正,牙口整齐的才收。
因此他们这个行当,实在是缺人。
这个月到现在,还没有他瞧得上眼的新人呢。
为着他擅自做主允许辉光赎身的缘故,上头已经很不乐意了,若非念着他素日的苦劳,只怕早就将这管事换了人当了。
如今既来了这么个人,倒不指望他能逆转乾坤,好歹别让主子对绿苹轩失去信心,否则自己的地位怕是不保。
捏着沈耀祖的下巴仔细打量着他的脸,蔺棠幽幽叹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啊……”
连他家辉光的后脚跟都比不上。
聊胜于无罢了。
说罢,蔺棠站起身,接过下人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慢声道:“成交。”
他叫人取了二十两银子来,给了沈栖姻。
沈姑娘拿了银子,还分了初四五两。
她走之前告诉了蔺棠,杨八几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