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气味幽微,且经久不散。
更重要的是,狗对那个味道很敏感,离着老远就能兴奋的“汪汪”叫。
这还是春生拿着那草药逗阿黄玩的时候,他们无意间发现的。
钱川牵着衙犬,先去海棠院闻了闻剩余的那箱银子,然后便一个院子、一个院子地挨个屋子搜过去。
沈苍有一句话说对了。
大凡窃贼,通常没有白日作案的。
因此钱川他们更倾向于是这府里出了“内贼”,因此便决定先从内部开始排查。
沈苍心事重重地跟在后面,一想到待会儿那些银子可能会从沈老夫人的屋里被搜出来,他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实在是不想再丢人了。
他也不是没想叫人去给沈老夫人报信,可在钱川他们眼皮子底下,又恐打草惊蛇,反而叫他们来个人赃俱获。
最后实在没了法子,他索性破罐子破摔,压低声音同沈栖姻说道:“你这孩子素日最是个聪明伶俐的,今儿怎么这么糊涂起来了?”
“你就没想过,那银子可能是被你祖母拿去了?”
“偷。”
沈苍皱眉:“什么?”
“不告而拿,是为偷。”沈栖姻纠正道。
沈苍见她神色淡定,半点没有因为自己所言的内容而感到惊讶,他倒反过来有些吃惊:“你……难道你早就知道是你祖母偷的了?”
他既打开天窗说亮话,沈栖姻也就没再和他打哑谜,而是坦言道:“和您一样,猜测而已。”
“那你为何还要报官?!闹得人尽皆知,不怕让人笑话吗?”
“呵。”沈栖姻嗤笑道:“咱们家让人笑话的事还少吗?还差这一件?”
“可是……”
“您与其纠结我为何要报官,倒不如先想想,祖母为何非要拿到这笔银子不可。”
“按说她在这府里不愁吃穿,便是手头没有现银也不妨事,可她怎么就非要兵行险招呢?这背后的原因,难道不值得深究吗?”
沈苍原本并未觉得有什么。
他只当是沈老夫人贪财的性子使然。
可这会儿经沈栖姻这么一提醒,他便觉得不对劲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