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沈苍临走时曾对蒋琬说,要么她把贾兰送走,要么她跟他一块走。
可结果却是,那娘俩谁都没走。
下人也没得到吩咐,便不敢随便撵人。
一直到沈苍今儿一早从外头回来,得知贾兰还待在这儿,顿时就冲到蒋琬的院子去赶人了。
他去的时候,蒋琬正在收拾包袱。
说是收拾,但其实并没有什么东西,就只装了两件粗布衣裳,还都是她从桂花巷的院子带来的旧的。
沈苍后来买给她的那些衣裳首饰,她一样也没拿。
沈苍瞧着,心里又不免动了恻隐之心。
蒋琬见他神色松动,便趁机道:“我今儿就要走了,日后怕是无缘再见,最后还有几句话想要同相公说,还望你能听上一听。”
“……你说。”
蒋琬示意婢女带贾兰出去玩。
待到房中没有了其他的人,她方才再次开口说道:“我知道相公怨我瞒了你,兴许也不好奇这背后的原因了。”
“可我还是想与相公将话说分明,不愿你以为自己看上的女子是个心机深沉之人,为此苦了自个儿。”
“兰哥儿,其实不是我的孩子。”
闻言,沈苍猛地转头看向了她。
蒋琬默默流下两行清泪,声音平静地继续道:“昔年咱们相识,我家中还有一个小妹,不知你可还记得?”
沈苍怔怔地点头:“你是说……”
“没错,兰哥儿便是我那妹妹的孩子。”
“那一年,妹妹和妹夫去庙里敬香,不想路遇山贼,丢了性命,就只留下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我便将孩子接到了身边抚养。”
“我那夫君和婆母待我不善,其实也有这一层缘故。”
“他们嫌这孩子吃了他们家的米,花了他们的钱了。”
蒋琬拿帕子轻轻拭去泪水,强压着泪意的模样看得人心下不忍。
沈苍当时就心软了。
他一改昨日的火爆脾气,懊恼道:“既是如此,你为何不早说呢?”
“早说了又如何?”蒋琬凄然一笑:“他到底不是你的儿子,难道你还会对他视如己出不成?”
“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