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处,霍挽晴忽然顿住。
沈栖姻:“姑娘但说无妨。”
“我兄长患有旧疾,我想请乡君为他看诊。”霍挽晴颦眉微皱,眸中一片哀色:“看看,还有无恢复的可能。”
“说‘但是’吧。”
霍挽晴错愕地抬眸,似乎有些意外她居然知道自己还有后话。
沈栖姻语气平静:“若只是诊病,你不至于如此为难。”
“……的确。”霍挽晴苦笑了一下,说:“我兄长的手臂,昔年在战场上受过伤,如今连笔都握不住,当时的军医便说,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了。”
“后来回京,也见了太医,都说没有法子。”
“兄长便彻底死了心,后来便是再有人给荐来什么名医大夫,他也一概不看。”
“家里人也不忍见他一次次失望,慢慢地,就都不再提了。”
霍挽晴谈起此事,眼眶微红。
沈栖姻安静地听着。
略略平复了一下心情,霍挽晴转而说道:“其实之前我就曾听闻,乡君医治好了武安侯府的三公子,原就想请乡君为我兄长治伤。”
“如今,你又偶然救了他,是以我就在想,也许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不过尚不知诊断结果如何,未免让兄长失望,我希望乡君能以我好友的名义去一趟将军府,这样可以降低兄长的戒心。”
“届时,我们可以趁他午后小憩的时候,悄悄给他诊个脉。”
若能治,再坦言相告。
若是……
也省得叫他再失望一次,徒增烦恼。
霍挽晴说完自己的计划,小心翼翼地看了沈栖姻一眼,不确定地问她:“不知乡君可愿意?”
给人看病还要偷三摸四的,她恐她不愿。
但沈姑娘并没有那么些臭讲究:“你想我几时过府?”
“你、你答应了?!”霍挽晴难掩激动。
“嗯。”
“多谢乡君!”她想了想,说:“若是你得空,便七日之后吧。”
想来那时,嫂嫂也从寺中回来了。
有她在场,也免生龃龉。
送走了霍挽晴,沈栖姻将那两堆银子都装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