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宋静姝心里有数。
周檀纹虽有才干,但野心不足。
他是嫡长子,将来必定能继承爵位,所以,让他少了几分锐意进取的锋芒,多了一抹淡泊名利的从容。
只喜欢守,而不是争。
宋静姝不是不信任丈夫,而是担心,她把娘家的事告诉了丈夫,丈夫转头就会告诉给楚氏,弄得侯府上下皆知。
她的骄傲和体面比什么都重要。她宁愿独自承受这份重压,也不愿让任何一丝风吹草动,动摇了她在侯府苦心经营多年的体面。
“大奶奶,大爷虽说为人低调,但心里还是疼您的。您这样硬撑着,身边连个帮手商量的人都没有,奴婢看着心疼。”
宋静姝眸光轻转,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凉意,缓缓道:“二爷疼不疼二奶奶?你且看她在侯府之中的境遇。”
彩月闻言微微一怔,随即沉默。
宋静姝在侯府呆得久了,心里有底:“顾清语从入府便被针对怠慢,她有何过错?还不是因着她娘家的事。我等看在眼里,再不长个记性,岂不是白在侯府呆了这么多年。”
楚氏待她虽好,但都是她苦心付出换回来的。
若是楚氏知道她娘家的那一笔笔烂账,后果可想而知。
“彩月你记住了,我娘家的事,绝对不能让大爷知道。”
“是,奴婢都记下了。”
彩月安顿她躺下,又给她盖好被子,她悄无声息地退至门外。
甫一出门,小丫鬟彩香便如雀儿般轻盈地靠了过来:“姐姐,大奶奶这两日怎么了?看着总是心事重重的。”
彩月闻言轻斥:“你这是什么话?情绪波动、饮食难安,皆是孕期常态,你非要妄自揣测。”
彩香忙低头认错:“姐姐别生气,我也是关心大奶奶。”
“关心也不是这种关心法,说错了话就是添乱,且安分点吧。”
“是……”
彩香匆忙间又想起一事:“对了,前阵子王管事出的岔子,要怎么办?”
彩月淡淡道:“他只是买错了一次,大奶奶没追究就算了。只是二奶奶那边不好就这么过去,到底是胭脂水粉,往脸上敷的东西,亏得二奶奶没计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