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华宫本就奢靡华丽,宫内陈设,已臻至善,无需再添丝毫赘饰,所以,大家把心思都花在了庭院之中,栽种了无数名贵的花种,欲要打造出一处一年四季都有馥郁花香的精美庭院。
沈砚手下的小太监们,有将近半数去往了彤华宫当差,其中,一名新晋的身影尤为引人注目,他正是之前被罚去浣衣局的青鸢公子。
如今他的名字叫做小德子。
从前他是绫罗绸缎的俊美公子,而今,他只能以卑微之姿,弯腰驼背,在尘土飞扬中翻土施肥,与往昔判若两人。
李淳熙原本是不知道他又回到了彤华宫,直到有一日,青鸢跪倒在她的跟前,连连叩拜,呜咽之声细碎却连绵不绝。
她匆匆一瞥,看到他手腕上那抹妖异而殷红的刺青,这才认出他来。
他的面容,已不再是往昔的温润如玉,取而代之的是斑驳错落的疤痕,一看便知是被人故意毁了容。
李淳熙厌恶蹙眉,她立刻联想到这一切背后的推手——沈砚。
沈砚直到深夜才现身,他来到醉意阑珊的殿下身边,风轻云淡地笑了笑:“殿下,今儿好雅兴。”
李淳熙未曾抬眼,直截了当地问:“你把青鸢搁在本宫眼前,究竟是什么意思?”
沈砚淡淡一笑:“奴才想让殿下看一看,如今的他已脱胎换骨,焕然一新。世间万物,能得重生之机者,何其稀少。”
说完这话,他优雅地执起酒壶,为她斟酒,双手呈上。
李淳熙目光微敛,就着他的手,抿了一口酒道:“你把他折腾得那般凄惨,心里可解气了?”
沈砚笑,笑容清逸:“奴才不敢扯谎,奴才的确是有心为之。他不该生得那样一张招摇的面孔,加之口舌锋利,易生事端。如今他终于学会什么是安分了,更知道沉默是金……”
李淳熙闻言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锐利而明亮:“莫非……你是心生醋意了?”
“奴才不敢吃醋。”
沈砚欲再为李淳熙斟酒,却被她以指尖轻轻拨开了手:“像你这样没有心的人,也会吃醋么?”
沈砚知道她想听什么,避重就轻,拉扯暧昧道:“奴才一想到,他如何在殿下身侧极尽谄媚,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