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贞婕妤当灾,免得谢晏衡忧心;儿来,裴绾绾是想叫谢晏青欠自己的。
德惠皇贵妃和贞婕妤再怎么争,到底都是长辈之间的事情。但是,若长辈之间的纷扰误伤到了晚辈,谢晏青那种性子,再怎么说也会对她感到有所亏欠。
到时,再拿捏他就顺理成章了。
裴绾绾的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谢晏衡瞧见,低头道:“你又有了什么坏主意?”
“坏主意?”裴绾绾撇撇嘴,“大殿下心里就这么想我?”
谢晏衡轻轻勾起唇角,那笑容仿佛春日里最不经意的风,带着几分玩味与不羁。他微微侧头,目光穿过纷扰的尘埃,落在远方渐沉的天际,嘴角那抹笑意渐渐加深,如同水墨画中不经意间晕染开来的墨色,既深邃又迷人。
“不然呢,从重逢到现在,我就没见过你憋好气。”谢晏衡的眼里闪过一丝促狭。
“大殿下!”裴绾绾气得跺了跺脚,“你说话向来这么直白的?”
谢晏衡低头看她:“你第一天认识我?”
裴绾绾咬了咬牙:“那…那我不要你管了!”
说罢,裴绾绾转身就要走。谢晏衡忙拉住她的手腕:“你不要我管,你要谁管?”
裴绾绾道:“我去求助严姐姐,或者二殿下……反正就是不找你!”
谢晏衡蹙眉道:“愈发小孩子心性了。”
说罢,他也不管裴绾绾什么表情,兀自将裴绾绾的衣带抓住,缠绕在自己的手腕上。
“这下你想逃也逃不了了,”谢晏衡满意道,“走吧。”
说罢他便一扬下巴,叫裴绾绾在前面领路。
裴绾绾深知“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道理,只得自以为恶狠狠地瞪了谢晏衡一眼,大踏步往殿内走去。
——
贞婕妤给裴绾绾找了一套常服和沐浴用的衣裳。
皇帝喜洁净,所以阖宫上下,每早都要晨沐。按照时辰,确实是晨沐的时候。
裴绾绾轻启朱唇,对镜细理云鬓,指尖轻滑过繁复精致的凤冠,最终将它缓缓置于发顶。她身着那件华美的婕妤服饰,衣袂飘飘,宛若云霞织就,金线银丝绣成的牡丹在晨光下熠熠生辉,仿佛能嗅到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