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远一看这些人贪污的数量居然达到数十万之巨,这哪是偷偷截留一小部分,这明明是把肉吃了,留口汤给皇帝喝!
现在裴远看谁都像贪官,对谁都不信任。
“姐夫,我是巡防卫的,干抄家的事儿不太合适吧?”虽然心中乐意,但面上还是得谦虚一二。
裴远瞪了他一眼,“别给朕装,抄徐家你还能不乐意?”
裴远不是没怀疑过这事是季今宵做的,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季今宵没有这么大的能耐撬动永州官场。
“朝中都是硕鼠,朕一个也信不过。”
“你去,不要让朕失望。”
季今宵也不装模作样,干脆利落的领了圣旨,“姐夫放心,定给你办的漂漂亮亮!”
裴远心情算是好了些,笑了笑,把圣旨给了他,挥挥手:“去吧。”
季今宵走后,他又黑着脸让人把太子叫来。
太子来到宫殿,惴惴不安的看向坐在龙椅上一言不发的裴远。
“拜见父皇,儿臣听底下的人说父皇找儿臣。”
“哼,还和朕装傻?”
“朕念在你给大石城输送官员有功的份上,把抄家的事儿交给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朕的?”裴远把账本直接丢到太子脚下,“好好看看你手底下的官员贪了朕多少银子!”
这些贪污的银子抄家后一半归国库,一半归皇帝的私库。
这些人抄家时还贪污,这等于是从裴远口袋掏银子,等于是永州官场的贪腐案的心头火还没下去,又被浇了不少油。
太子心头一抖,捡起了脚下的账本,跪地请罪,“儿臣识人不明,请父皇降罪。”
“你是朝廷的储君,以后会是一国之君,朕不期盼你有多大的能耐,但就连这最基本的识人之能,你也没有吗?”裴远语气中带着失望。
这话在太子听来着实有些严重,他脑海中突然一片空白,脸色发白。
“儿臣,儿臣……”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裴远不耐烦的打断,“好了,朕原本以为你有些长进,下去吧。”
“儿臣告退。”
恐惧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了太子的喉咙,让他感觉呼吸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