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伤,在所难免。
李煜端坐马上,一边走,一边朗声念道:“别来春半,思弟柔肠断!”
“六哥……”
“宫墙飞絮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
“六哥……”
“燕来音信无凭,南都路遥难逢!”
“六哥……”
“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
“六哥……”
“七弟,不是说要与六哥饮酒作词吗?在金陵之时,为兄念弟情切,填了一首《清平乐》,看来,七弟是不太喜欢啊。”
事实上,这首《清平乐》是历史上,李从善一去汴梁,被扣留为人质,原主思念心切所作,李煜拿来稍微改编了一下。
李从善眼泪夺眶而出,翻身从马背摔下来,手脚并用,爬到李煜的马前,伏地恸哭起来。
是恐惧,是羞愧,是后悔?李从善说不清楚,这个时候,他希望眼前的一切,都是一场荒唐的梦。
他想起了与李煜朝夕相处的时光,想起了兄弟之间亲密无间,为什么?自己竟然要走到这一步!
李元清、张雄没那么多感情,眼前的场景,只让他们更加怒火中烧!
就连廖居素、李觏两人,也冰冷地看着李从善,认为这位纪国公是在作秀,毕竟,谁人会不怕死呢?
李元清暴喝一声:“拿下贼人!”
天策军一拥而上,将钟谟、张峦、孙忌等人踹翻在地,剑锋压在后脖颈,只要稍稍用力,就会尸首分离。
这一声怒吼,中断了李从善的“回忆杀”,在残酷的现实中,他磕头如捣蒜——
“太子,此事皆有罪臣承担,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李煜眼睛眯了起来,事到如今,怎么还能说出如此愚蠢的话来!
“从善,睁开眼睛看清楚,这里是顺化门,不是玄武门!”
李从善又惊又懵,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李煜下马,走到他面前,冰冷说道:“我若只为挫败你,何必以身犯险?你以为你是秦王在世!记住,今天这件事儿,与你无关,接下来发生任何事情,你就当不知道,明白了吗?!”
昔日“玄武门之变”,秦王已经立下不世战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