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李煜就这么随口一说,他语文成绩就那么回事儿,能完整背诵下来,实属不易。
李璟却被震惊了!
“好,好词!从嘉,父皇仿佛看到刀光剑影、铁马冰河!”
李煜心中好笑,能不好吗,岳武穆的词。
“父皇,词做的再好,也不过是纸上抒情,家国大事、百姓生计,可是活生生的现实。”
李璟听了,沉默不语,好半天才说道:“从嘉,自古以来,帝王何其多也,越是彪炳史册,就越是杀伐过重。你跟父皇说实话,究竟是怎么打算?”
李煜这才听明白,原来话里有话。
“父皇,儿臣只要大一统!”
“大一统?!”
“没错,自古帝王不少,可真正名留青史的,就是让华夏一统的人。至于杀伐,在所难免,在所不惜!”
“从嘉,为君王者,应该心怀仁慈之心,你难道不懂吗?”
“仁慈之心?没错,那要看对谁,也要分时候,太平盛世,皇帝都可以表明自己是仁慈圣主,可乱世之中,就要杀伐果断!”
“这……从嘉,你为何这么想!”
“父皇,史书写始皇帝残暴,可他统一货币、文字、度量衡,杨广弑杀,却平定乱世,开凿大运河,这难道不是功勋?”
“你,你想说什么?”
李煜平静地说:“父皇,好人做不了好皇帝,好皇帝注定不是好人。”
言下之意,李璟老同志,你太好说话了,太仁慈了,搞得朝廷就跟一个黑社会社团一样,到处论资历、讲交情,你是皇帝!你一句话可以决定人的生死!
“好人,好皇帝……”
这五个字,李璟反复咀嚼,过了许久,仿佛开悟一般,眼神充满了活力,身体似乎也变轻了,不用太监扶着,也能轻松地踱步。
李璟走到桌案前,看了一眼自己写的词,几下子撕掉了。
“父皇……”
李璟没有作答,他兴奋地拿起笔,在纸上飞快地写着——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壮士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