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敢靠近。
谢宴辞只以为跟着自己的是个成年人,没想到却是个不足十岁的小姑娘。
想是已经在长街徘徊许久,裙角上满是泥水,整个身子都在风里发着抖。
他在马车里换了个比较舒适的姿势,懒懒开口:“你要求什么。”
“姨娘病重,求公子十两银子,给姨娘续命。”
又是救命,谢宴辞的手指无聊的扣弄着暖炉上的玉石。
他自诩不是大善人,也不知是何处给了那小姑娘错觉,觉得自己好欺负。
谢宴辞勾了唇角,声音透着点薄凉:“我从不做赔本的买卖,若想救人,便用别的来换。”
马车外安静下来,只能听见簌簌的风声。在他几乎以为小姑娘已经冻死的时候,她突然开了口。
“若是公子不嫌弃,待我及笄以后,愿去公子府上为奴为婢伺候。”
小姑娘的声音已经僵的不成调子,却透着决然之意。
谢宴辞来了兴致轻笑一声,就像在逗弄一只无家可归的幼犬:“十两银子就想赖上我了?我不仅要救你姨娘,还得替养着个孩子。这买卖可不是这样做的,小姑娘。”
他本是随口一说,哪知道那姑娘却是恼了,直接拨开了散在脸上的头上:“公子看看我的脸,日后我好好吃饭,好好长大,定能长的像那两个姐姐一般。”
月色如水,谢宴辞没看她的脸,目光落在了她的眼睛上。
那双眼睛圆溜溜水汪汪的,满是无知和无畏,让人不由自主的收起轻视之心,也倔强的让他心底发软。
只那一眼,便记了许多年。
望着手里的牌位,谢宴辞神色复杂。
他以为姜稚早已忘了那个雪夜,却独独没想过自始至终她就没认出他来。
这其中也不知发生过什么,让她生了这般大的误会,还为自己立了个牌位。
老板娘见谢宴辞拿着牌位出神,开口道:“这牌位姜姑娘本想带走,是与她一起的妇人嫌带着牌位赶路晦气,趁着姜姑娘不在从包袱里拿出来扔在床底。”
“民女也是无意捡到,想着或许有用就将它留了下来。”
谢旪派回府的人很快就赶了回来,带来了干净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