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将明时,一直未能入睡的晏时隐突然听到啜泣声,声音很低,伴随着喃喃低语听得不大真切。
他知道,是他那王妃梦魇了。
虽是看不见,却从她的发出的声音中听得出来,她梦中遭遇着很可怕的事情,这让她反复溺水中的人一样,挣扎着却越发的往下沉。
晏时隐想做点什么,却也只能想而已。
突然,身边陡然一震,啜泣声消失了,他能感觉到人抬起手来,伴随着一声叹气。
叶银禾抬手抹去额间的汗水,对此已经习惯了。
或许,能解此法只有那三个罪人去死。
下床去倒了杯凉水喝,看边上的炉子有烧热的水,她兑了温水回去。
将温水放在床头,叶银禾拿了软枕垫在晏时隐的脑袋下,用勺子舀了一点送到他嘴边。
“王爷,喝水么?”
话音刚落,晏时隐张嘴了。
叶银禾并不惊讶,她看过小厮给晏时隐喂食,东西到嘴边他便会张开嘴巴,若是吃饱了,便不会再张嘴。
喂了好几口,果然就不要了。
叶银禾放了水杯,拿开软枕给晏时隐按揉手脚。
晏时隐没想到她会给自己按揉,心中说不出的惊讶。
叶银禾到底是尚书府的嫡女,不仅愿意嫁给他,竟还亲力亲为给他按揉身体。
他心中越发的好奇叶银禾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不怕木僵人,明明未经人事又怕得很,却自愿给他传嗣。
晏时隐想,她之前喃喃自语说的复仇,或许也是原因之一。
她的仇人都有谁,对她做过什么?不得而知。
叶银禾只稍稍按了按,手指觉得酸了便躺下来,又浅浅眯一个时辰。
婢子都起来了。
三日回门,叶银禾要回叶家。
琴音和棋语伺候她更衣梳洗换装,正挑着衣裳呢,李嬷嬷进门来。
“王妃,这是娘娘吩咐奴婢送来给您的,娘娘说,让您穿着这一身回门。”
李嬷嬷身后跟着的三个婢子上前,将手里拖着的木盘放下。
叶银禾扭头看去,是一套红色交襟束腰长衫,外面的蝉翼纱做的外衫,里衬是深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