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从隐山居回来,跟老太妃说话。
“她就是这样的人。”
老太妃笑说道。
那是个一看就吃过苦的孩子,那种苦不是物资上,而是精神与肉体上的。
老太妃知道许多内宅里的腌臜,明白有些人表面上看着多好,回到家关起来门是人是鬼都未可知。
李嬷嬷听着为不可闻的敲锣打鼓声,低声道:“昨日郡王便回府了。”
新兵营那边是得了消息的,只准许他回来两日多,今日成婚,明日一早他就得回新兵营。
老太妃脸上的笑意一刹那散了几分。
李嬷嬷知她心冷,晏长桓已经定性了,便是送去新兵营也改不过。
老太妃也疑心新兵营那人的死跟晏长桓有关,便越发不想过去,只怕又给自己气出好歹来。
“娘娘,只去坐一坐也好。”李嬷嬷劝她。
做为晏长桓的祖母,又是在宫外,她是得去露个脸的。
老太妃恹恹的。
“晚些吧。”
“好,那先梳妆?”
“梳妆吧。”
叶银禾是直接过去的,那边有宴席,戏也唱起来,刚过了门便听到唱曲儿的声音。
“秦王妃。”
不远处的廊庑下,一个身穿浅紫色长衫的少女向她走来。
叶银禾微笑说:“冷姑娘。”
眼前的少女是御史大夫冷楚的孙女,名唤冷凝,这两日在贤王府两人说过几次话。
叶银禾对她的印象就觉得是个圆滑的,很能在人群里吃得开。
“王妃。”
到了近前,冷凝屈膝施礼,才笑说道:“刚走来便看到王妃,真是有缘。”
叶银禾脸上挂着淡笑,不温不火的说:“都是来吃喜酒的,自然能见到。”
半点不提缘分。
冷凝眼眸微转,就挪了话题,说今年的冬日下雪,只怕冬菊会要取消了。
冬菊会每年都办,主办人是皇帝的亲妹妹淮阳长公主。
叶银禾想到淮阳长公主是灵溪谷沈浊音的生母,说起来,沈浊音倒是个有趣的人。
听说之前晏长桓在外自说是他先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