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隐对自己的关怀,她总有种愧疚感。
晏时域和晏长桓父子前世对她的迫害,她杀他们是为了复仇,自然没有什么罪恶感。可面对晏时隐,愧疚却是实打实的。
罢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过着眼前的日子,当真到两人对峙互为己私而撕破脸时,再去想吧。
府医很快来了,给叶银禾把脉看诊,就说是忧思不宁造成的疲虚,身体才会发热,无甚大碍。
从灵溪谷带回来的药前两日已经吃完了,这会儿府医又开了安神静心的汤药,让婢子们去熬制。
叶银禾眉头微微拧起,她讨厌喝药,苦的就像她的人生没有半点滋味。
“良药苦口利于病,回头叫他们加些糖下去,喝完了再吃一点蜜饯就能收了苦味了。”
晏时隐说着,哄她再多吃半碗米饭。
夜里,叶银禾服了药就歇下了。
晏时隐还在书房里,听了下属的话吟吟沉思。
“不必盯着了,你们也去找他的下落,务必查清楚是谁把他给带走的。”他沉声说。
属下应是,转眼便离开王府,再次北上去了。
夜色深深,叶银禾沉睡中再次梦魇,一遍遍挣扎叫喊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这样的梦魇,晏时隐见过很多次,在他醒来之后屡屡所见,后来他能动了,便让纸樘他们寻来迷香。
只要她梦魇,便用迷香让她彻底沉睡过去,免了梦魇之苦。
在北疆,陷入梦魇的新兵每年都有,面对战场的残酷,厮杀,会让他们的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痕。
晏时隐以前也如此,所以他清楚,叶银禾如此反反复复的梦到被人杀,并非是因为她神魂不宁,而是因为她经历过。
可她是叶家的嫡女,纵使不父亲疼爱,妹妹继母欺凌,却如何会有这种如亲临被杀的噩梦?
晏时隐心头疑虑重重,现实想不通的东西,难不成要以鬼神之说去想吗?
尤其她那时的话。
——我不会让晏长桓他们害您的,我会尽量在您醒来之前把仇都报了,这一次,我不会死,你也不会死。
晏时隐骤然而起,一时间手心都是冷汗。
他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