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下马,根本就不值得。
可贞婕妤若在,必定觉得值得的。
她没有办法决定怎么样来的,但可以决定自己怎么样去。
为了姐姐,就是值得的。
瑶巟没有说出后半句话,玢儿还说了:主子说初见皇后娘娘,便觉得很亲切,但除了那股亲切感,更不乏有钦慕之意……
这话瑶巟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毕竟贞婕妤已经去了,再提起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只会无端地给主子增添烦恼罢了。与其如此,倒不如将这些话永远地埋藏起来,也许这样反而更好些呢?
想到这里,瑶巟不禁叹了口气。
此时赵臻姝神色复杂。
皇后这个身份,并不仅仅只是一个名号那么简单,它还代表着一种职责。
她曾经在公平之秤的左右摇摆之中,深刻认识到了弱者的无助;在正义之剑的惩恶扬善之中,亲身感受到了好人的痛苦;在秩序之光的去伪存真之中,真切地领略到了勇者的孤独。
宫廷中的规矩严明、冷酷无情,稍有不慎便丢了性命,人心也往往是凉薄的。
她仿佛看到了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着所有的人。因此一直以来,她更想要伸出双手,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庇护这后宫中的众人。
最后,赵臻姝轻声说道:“贞婕妤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贞婕妤为她而死,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辜负这股心意。
只是……她注定会辜负贞婕妤的心意。
众人请安,皇后不出来,也没发话说散了,就只能这么等着,茶水换了三次,赵臻姝才姗姗来迟。
“臣妾等给皇后娘娘请安。”
“都起来吧。”
赵臻姝步履稳健,坐在凤位之上,扫视着众人,道:“自贞婕妤一事,已有数日,曲才人,李氏在翊坤宫可安生?”
突然被戳到的曲才人吓得一个哆嗦,以为皇后要处置她了。
她从前跟着李氏,这张嘴就没饶过人。
安婕妤、娄贵人、惠美人、杨美人、齐美人……反正该得罪的都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也得罪了。
如今正是害怕的时候。
“启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