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坐稳之后,惠贵人才轻声开口道:
“嫔妾鲁莽,幸得太后娘娘恩泽庇佑,这才能够在宫里长久,一早就盼望着能有机会前来给太后娘娘请安问好。只是嫔妾自知身份低微,唯恐贸然前来会叨扰到太后娘娘的清静,这才未曾前来。还望太后娘娘恕罪。”
说罢,惠贵人又赶忙低下头去。
太后听了惠贵人这番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声道:“你是个懂事的,不像那些不省心的,入宫这么久了,倒也规规矩矩,未曾做出什么越界出格之事。这些哀家都是看在眼里的。”
听及此言,惠贵人松了一口气。
李贵妃当年拿着花柳病的药粉害人,谁知误打误撞弄到了慈宁宫。当年对外说是时疫,实则内情也只有极少人才知道。
惠贵人就是这少数人之一——当年李贵妃和她还算交好的时候,便主动找她提起此事。
因此,太后得过这脏病,惠贵人不仅知道,甚至还在其中推波助澜,妄想坐收渔翁之利。如今此病再次出现在三公主身上,便是她当年留了些那药粉子。
如今再看太后的模样,恐怕还不知道自己也牵扯其中。
只要太后不知内情,对她的敌意就会少很多,这就好办了。
惠贵人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稍稍落回了肚子里,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恭敬地说道:“嫔妾多谢太后娘娘垂爱。”
紧接着,她语气中带着几分谦卑之意,道:“嫔妾自知身份卑微,实在不应该前来叨扰太后,只是杨贵嫔今日不能来给太后请安,心里放心不下,这才嘱托臣妾前来看望太后。”
听到“杨贵嫔”这个名字,太后的眼眸微微一动,心中暗自思忖起来:瞧惠贵人这模样莫不是杨贵嫔出了事?又或是杨贵嫔那边开始有所行动了?
想到此处,太后不禁多留了一个心眼,她不动声色地将目光投向眼前的惠贵人,问道:“杨贵嫔向来都是个孝顺孩子,按照常理来说,她确实应当到慈宁宫来请安的。今日究竟是发生了何事竟绊住了她?”
惠贵人不敢毫怠慢,长话短说,迅速地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
待她说完之后,稍微停顿了一下,随后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