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死后,这是宋昭头一次,感受到这么清楚的疼痛。
她无意识地收紧五指,握紧陈肆的手,低声呵斥:“闭嘴!”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思担心这种事。
是不是说明,她的确对他太过分了。
看着脸色苍白如纸、眼神却黑亮得惊人的男人脸庞,宋昭艰涩地开口:“你刚醒,不要说话了。”
宋昭用蜂蜜兑了一点温水,再用勺子喂给陈肆。
陈肆却抿着唇,拒绝喝水。
宋昭皱眉,放下杯子,问:“怎么了?你不喝蜂蜜水?”
她兑得很淡啊。
因为陈肆刚醒,暂时还不能沾太甜的东西,但她又怕他输这么久的点滴和营养液,嘴里会发苦。
陈肆摇摇头,目光紧紧盯着她的唇,手摸索着握住她撑在床边的手。
食指轻轻在她手背,缓慢地、横平竖直地写了一个字。
是一个口字。
宋昭瞬间明白他想要表达什么,当即瞪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你在想什么呢?”
口是吻的偏旁,也是她的唇。
陈肆不动了,只是看着她。
小狼崽子病殃殃的时候,就变成了一条失去攻击力的小狗,让人无法忍心拒绝。
宋昭眼尾轻轻一扬,端起杯子,喝了小口蜂蜜水,俯身,低头。
两人皆干涸的唇碰在一起,甜丝丝的蜂蜜水,从宋昭唇间渡到陈肆口中,浸润了两人的唇。
停顿几秒,宋昭起身,淡淡地道:“行了,只能喝一口。”
分开时,陈肆很明显地往前追了一寸,随即视线有些欲求不满的落到她脸上。
宋昭好整以暇地瞥他一眼,红唇勾了勾:“差不多得了,还想要多的,等你什么时候好了再说吧。”
陈肆眼神肉眼可见地暗了暗。
一口微甜的蜂蜜水,让他干了许久的喉咙好似久逢甘露。
他突然开口:“我梦见你了。”
宋昭一顿,不着痕迹地问:“梦见我什么了?”
陈肆直直看着她,一字一句缓慢地说:“我梦见你从我眼前消失了。”
“宋昭昭”他的嗓音格外地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