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惹事的父女,父亲叫陈镇孙,女儿叫陈小女,因为这次分配的水源太少,自认为已经活不下去,所以来到清远县,投奔一个亲戚……”
“这么说,他家里的那个读书的儿子,也来了?”余从龙忽然插话问道。
“没有。”姚守亮赶紧说道:“其实那亲戚跟他们的关系并不亲睦,也没有接纳的意思,这俩人白跑一趟,本来已经准备回家了,却遇上了乡试,来看个热闹,没想到那个六岁半的陈小女,乱说话……”
“姚知府,你又错了。”余从龙点了点头,神色平静地说道:“怎么知道她是乱说话?说不定,她哥哥真的是才华出众,只是明珠蒙尘罢了。如今朝廷开科取士,圣上求贤若渴,像这样的人才若是流落在外,不为人知,是本官的失职,也是你姚知府的失职啊。”
“啊,是是是!”姚守亮刚刚消解下去一点的冷汗,又猛地渗了出来,只觉得浑身凉飕飕黏腻腻,不舒服到了极点。
可是,余大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姚守亮一边磕头,一边小心地观察着余从龙的脸色。
可是,这位官居二品的布政司使,已经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地抿着早已不再滚烫的茶水。
端茶,送客。
于是姚守亮不敢再问,只得爬起身来,再次恭恭敬敬施礼,然后倒退着身子走出厅堂。
人虽然出来了,但还是糊涂着。
不让人才流落在外?
这是什么意思。
看来,那个陈家,一定是要走一趟的。
可是,到底是用什么态度去,余大人并没明示啊!
倘若搞错了意思,那自己这知府怕是也干到头了。
离开余从龙的府邸,姚守亮反复思忖,尤其是最后余大人说的那句话,更是翻过来覆过去咀嚼了好多次,才终于咂摸出一点滋味。
倘若流落在外,不为人知,那便是失职!
可是不管那个陈家的儿子有几分才华,既然连县试都不曾参加,这已经得算是“人才流落在外”了。
该死!
既然读书,为何不应试?
难道是读着玩的吗?
据说,京城的那位朱皇帝,这次大张旗鼓,重开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