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朝廷派来的提督学政就在余大人身边,本来一切都很顺利,这个陈小女却跳出来胡说八道!你说,该当何罪?”
“而且!那个叫陈安宅的,如果真的才学泛泛,也就罢了,那便是童言无忌,不必跟小女孩计较。”
“但若是他真的有点墨水,却没有参加科举,甚至连县试都没去,这件事若是被提督学政大人得知,会作何想法?你想过后果么?”
啊,是是是!
梁潜浑身渗出冷汗,知道其中利害,连忙接道:“我这就去陈家走一趟,调查清楚,解决这件事!”
“不必了。”姚守亮立刻摇头,道:“你当本官是做什么来的?这件事,你不必再管,只需要告诉我陈镇孙家的路径,本官亲自上门,去看看那个才华超过解元的少年,为何不肯参加朝廷科举,是对本官有意见,还是对朝廷有意见!”
唉!
梁潜心中一叹,知道这个陈家,已经大祸临头。
但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现在顶头上司姚知府气势汹汹地赶来,兴师问罪,他没有丝毫办法阻拦。
很快,姚守亮问明了路径,带着几个如狼似虎的衙役,离开宝安县衙,径向陈镇孙家而去。
……
宝安县东北方位,有一间早已破败的木屋,虽年久失修,却也勉强能遮蔽风雨,周围陈家村的其他人家,大约也都是这样的屋子,陈家并不会显得格外寒酸。
破屋后面便是几亩水田,这会儿在炎炎烈日下,田里的禾苗显得没精打采,纷纷耷拉着脑袋,那是因为严重缺水的缘故。
但凡对庄稼有点了解的人,都能一眼看出,照这个势头下去,到了秋收,这几亩水田要是还能打几斤粮食,就算是奇迹了,更大的可能是颗粒无收,白白辛苦一年。
然而在破屋里面,一家三口耷拉的脑袋,好似比地里的禾苗更低,沉寂的气氛不知维持了多久。
“爹……”身形瘦弱的少年抬起头来,鼓足勇气,低声道:“妹妹虽然说错了话,但毕竟只是个孩子,那位余大人不也说是童言无忌么,会不会是你想多了?”
“唉!”陈镇孙叹了口气,摇头道:“你的那些书,都读到哪里去了?你可知道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