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猪般的惨叫,按了三分钟,叫声便持续了三分钟。
哪怕又过了两三分钟,潘有金的叫声仍旧没有停止。
他喉咙里似乎有一只洪荒猛兽在肆虐在争斗,不时发出嗬嗬的怪响,压抑的痛苦的叫声从他的牙缝里蹦出,惊的整个内堂都是一片片的心疼哀呼。
但所有人都不敢去违逆李向南的决定,哪怕心里再担忧父亲的痛苦,他们也不敢强行让这场面停止下来。
尤其是潘有金的两个儿子,按住父亲的手甚至都在抖动,也一刻不敢放松。
他们要克服做儿女的孝心,要克服父亲挣扎剧烈的狰狞,还要克服心里强烈的不安与忐忑,受到的折磨可见非同一般。
两个儿媳妇、一个女儿早已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一直把焦急的目光投向李向南,心疼的直抹眼泪。
一直到潘燕频频的看着表,喊了一声时间到了。
潘越哥俩的手才彻底放开,就听得哗啦一声,潘有金的腿顿时从脸盆里弹了起来,哗啦啦溅了一地的水。
哥俩摔了个屁股蹲儿,大汗淋漓的坐在地上。
“爸,你没事儿吧爸?”小女儿潘燕赶紧冲上前来,把父亲的手握住。
“我……”潘有金嘴唇还在抖动,似在承受着剧烈的伤痛,把嘴唇都咬的出了血,但他还是摇摇头,弓起的腰背像是忽然泄了气一般,整个人躺在太师躺椅里大喘着粗气,摇摇头,“我……我没事!”
“爸!”大儿媳妇王彩霞拿来毛巾,仔细的给公公擦汗。
一旁的宋辞旧和刘志远也是冷汗涔涔,不敢说一句话,等到潘有金的脚从脸盆里出来,才暗暗松了口气,同时又万分疑惑的看向了李向南。
只见他也并非是无事可做,而是仔细的盯着潘有金的脚,仍旧在看。
就这么看了好几分钟,李向南才将视线收回,又喝了口茶,这才站起身来到对方身前。
“老爷子,还好吧?”
点了点头,潘有金擦了擦鼻子上的汗,“小先生,我挺好的,还要怎么做?”
“老爷子的意志力的确惊人!”李向南先是夸奖了一句,才笑道:“跟我预料的不错!你的脚先是灰白,离开水之后,立马变得潮红、青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