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打碗清水来。”她又转头吩咐宋大柱。
“好嘞。”宋大柱赶紧应下,打着自己的手电筒,去后面灶房打水去了。
宋代文在木桌侧方的长木凳上坐了下来。
他看向桌子上方,觉得那藏在黑色大棉袄后面的老人,莫名地透着几分诡异。
那黑色绒线帽子也有些宽大,罩在她的头上松松垮垮的。
在忽明忽暗的油灯照射下,老人的那张满是沟壑皱褶的脸上,显出隐约浅淡的暗影。
而她那双枯瘦如树枝的手,就那么随意地放在桌上,黑褐色的指甲轻轻地敲击着陈旧的木质桌面。
与第一次见唐神婆的抗拒不同,几个月过去,宋代文对面前的老人家,突然产生了几分信赖。
他好想有人为他这几个月的迷途指点一下方向。
宋大柱很快打来一碗清水。
半碗清水在青花瓷碗里,在昏暗的灯光下晃了几下,慢慢恢复平静。
唐神婆沉吟半晌,从桌下小斗里摸出一枚铜钱,双手捧着,摇几下。然后微闭双眼,嘴里开始轻声念咒语。
念得很模糊,别人听不真切。
三分钟后,她睁开眼睛,将铜钱丢进水碗中。
宋大柱父子都不做声,看唐神婆紧闭了干瘪的嘴巴,细细观察水碗。
良久,她才用她黑乎乎的指甲在碗中弹了一点清水出来,甩在宋代文的脸上。
“老人家,我家阿文已经结婚了,怎么家中还是不妥当。我们是按照老人家您的指引,给他娶的西北方向姓秦的女子。可是新人才进门几天,我娘就好端端地突然中风在床了。”
宋大柱看唐神婆已经看完水碗,急急地把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唉!”唐神婆沙哑的嗓音低叹一声,“错了!错了!你家娶是娶了,可此姓秦的女子也非原本命定的姻缘呐。你家宋代文红鸾星还是暗得很,没有转亮。”
“现在,你家宋代文,命格已经发生了变动。”
老人家按了按自己的眉心,似乎有些疲惫。
“而你娘,还不应在此时瘫痪的,本来还应有好几年的好日子可活的。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宋大柱父子都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