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涕里面都是黑土,晒的跟着人形腊肉一样,黢黑黢黑,油光油光的!看的我心肝都要疼碎了!”
“感情你也知道老大的彩礼钱,缝纫机都给你们,老四现在情况艰难,那你们咋就不说老大彩礼东西都让柳家搬走了?”
“柳翠我告诉你,别以为你们家是个黑心窝烂的玩意,我们家就和你们一样苛待闺女,老三读书写字能力强,给我们长脸,我们凭啥让老三受苦受罪?”
姜明问了一句话,刘春花有百十来句等着。
她的话像机关枪一样,突突突突一顿扫射,连柳翠都没放过,保管今天老二两口子脚丫子踏出这道门槛,就没有再返回来找她麻烦的可能。
柳翠摸着肚子,心里难受的不行:“我也没说话啊。”
说完就后悔了,因为刘春花的眼睛已经瞪过来了,嘴巴已经张开了。
“你没说话?你没说话老二能想出那么黑心的办法把老四弄到大西北吗?要不是看你大着肚子,我早就把你扫地出门了。”
“胳膊肘长在娘家,还试图搅散我家,你干的事儿传出去,外人用唾沫都能把你淹死。”
骂完,刘春花脸不红气不喘低头写字:萧家拿来的贺礼,国营饭店槽糕8块,鸡蛋糕8块,高筋挂面六捆,红双喜烟两条,老白干两瓶,麦乳精两罐……
她写完嫌弃的说柳翠:“瞅瞅人家拿来的礼,你家拿干狗屁了?”
柳翠再也受不住,嗷的声捂脸跑出去。
她跑了,谁都不急的,能去哪儿啊?屋前屋后屋里屋外的,大着肚子的女人娘家都不敢收,只能在这了。
姜明念着肚子里的孩子,生气追出去,在房后土墙根旁边找到柳翠:“你说你,娘谁不骂啊,哭啥,别哭了,把孩子哭坏了算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