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省长说完话,高长山接话道:“老省长说的是这个道理,我们也曾有过这种想法,时至今日,越发觉得这种想法是准确的了。

    只是张华一直不以为意,他说过几次了,能下去就下去,下去了就沉到基层去,实在要是令组织为难的话,那既然辞职了,不如索性就辞了吧!”

    老省长看着张华:“你就是这个意思?”

    张华微微颔首,缓声道:“老省长啊,常言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呐!

    想当初,是强哥强硬出手帮忙、组织上关照,我才有幸担任副乡长一职。

    然而,随着工作的逐步推进以及班子领导的频繁更迭,我渐渐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受。

    不知怎地,我总觉得自己在这官场之上宛如一个异类,似乎成为众多人心目中不受待见的存在。”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感慨道:“有些人身边,我无论如何努力都难以靠拢过去;再者说了,对于那些整日浑浑噩噩、无所作为的官员,我实在也提不起半分兴趣主动去接近他们。

    至于那些侵害百姓切身利益的人,我更是对他们不屑一顾,甚至连看一眼都嫌多余,心中压根儿就容不得这种货色。

    所以呀,老省长您说说看,像我这种性情的人,又怎么可能在这波谲云诡的官场之中长久立足呢?”

    张华长吁一口气后继续说道:“这么些年来,我一路走来很是不容易。

    能够走到如今这个位置和眼下这个地步,一则多亏了我李叔还有我爸他们一直以来的关照;二则也是因为有那么几位知心好友、铁哥们儿在关键时刻出手相帮。

    要不然,哪有我的今天?

    说句心里话,从一个三餐不济的穷小子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我已然感到心满意足了。

    再走下去,组织上为难,别人也为难,那还不如别让大家为难了,我自己退出就好了。”

    老省长听完张华这番话,脸上本来有的凝重竟然慢慢褪去了,换来的却是微笑。

    对着张华说道:“怎么?真的想打退堂鼓?

    我告诉你,晚了!

    如果你我不认识,你想怎么就怎么,那是你的事,我想管也管不着,再说呢,我也就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