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柳岁岁也就不出声。
过了好久,对方才轻轻出了声:“一晃十年,你我都已为人母。”
“是啊,时间过得挺快。”柳岁岁随口问她,“我听说你在益阳过得挺好的。”
“是挺好的。”沈玉柔不知是想到了谁,那张之前一直尖酸刻薄的脸,这会儿柔和得不行,“公婆待我不错,夫君也待我很好,儿女都很听话,我很知足。”
柳岁岁轻轻点头:“知足常乐,人过得幸福就好。”
“是啊,可是这么简单的道理,年轻的时候偏偏就不懂。”沈玉柔抬眸看着她,一双眼睛里满是愧疚和歉意,“年少无知,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情。”
“其实我这次回来,不光是为了看看父亲母亲和其他家人,更多的,还是想亲口对你说一声对不起。”
“我知道你已经释怀,但对我来说,若不能亲口求得你原谅,我将这一生都难安。”
柳岁岁轻轻一笑:“谁还没有过年少?都说年少轻狂,过去就过去了。”
“我对你早已没了埋怨,你当时也受到不少惩罚,就说被关祠堂,都关了好几次了吧?”
“唉这事就别提了。”沈玉柔也不好意思起来,“祠堂是我的噩梦,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害怕。”
柳岁岁忍不住笑。
“都过去了,现在回头想想没什么好计较的,再说了,若非你在中间推波助澜,我哪里那么轻易就虏获你四叔的一颗芳心?”
对方一怔,接着‘扑哧’就笑了。
“柳岁岁,我发现你脸皮真的不是一般厚。”
“彼此彼此。”
两人相视一笑。
一笑泯恩仇。
两人又聊起了二娘沈玉容。
当初沈玉柔出嫁之后没多久,她就离开了沈家。
说是要出去走走看看,可这么多年过去,却一直没回来。
虽然一直都有书信来……
“母亲现在最惦记的就是二姐,哪怕她一辈子不嫁人,只要知道她现在身在何处,过得好不好就够了。”
柳岁岁道:“她之前给你四叔来过一次信,说在渝州给人当女先生,日子过得简单随意,正是她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