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冬春调笑的模样,与安陵容记忆里的某个情形在此刻重合了。
她抿了抿唇,迎上那双肆意的眼睛,缓缓道:“我是从松阳县来的,家父松阳县丞,安比槐。”
她无一丝怯意,落落大方。
甚至,眼中还藏着几分对眼前“可怜”女子的悲悯。
夏冬春却浑然不觉,只一挑眉,抚摸鬓角的头发,嘲讽道:“松阳县?那是什么地方?我都没听说过,还真是小门小户的出身呀!”
“是么?”
安陵容微微一笑,回敬道:“松阳县在江浙地界,说来距离京城有些远,姐姐没听说过,许是读书少了,涉猎不够广泛的缘故。”
“不过瞧着姐姐打扮,听姐姐说话语气,该是高门大户的女儿才是。果然百闻不如一见,这话说得真是不错呢。”
言罢,安陵容挥挥手,示意车夫往前行驶,又叹道:“总也不好在这儿挡着路了,是不是?”
“就是!”
翠儿格外聪慧,早已懂了安陵容的意思,见自家小姐正襟危坐好,眼眸一扫边上还没回过味儿来的夏冬春,从袖中拿出帕子来,掩唇笑了。
直到安陵容乘坐的马车走远了,该“读书少”的夏冬春这才意识到什么,气得一拍腿上放着的迎枕,对着身侧的丫鬟就破口大骂道:“真是气死我了!”
“区区一个县丞之女,竟敢笑话我!赶紧给我打听打听,她进城以后,是住在哪儿的!”
小丫鬟给呵斥得缩了缩脖子,到底还是应了:“是!”
马车沿着街道缓缓行驶着。
哪怕是雨后初歇的傍晚,京城依旧热闹繁华,贩夫走卒们的叫卖声从四处传来,满满的烟火气。
安陵容看着这人流如织,心底里满是向往。
入神之际,前头的车夫的呼喊声就传了过来,他问道:“姑娘今晚打算在哪儿歇脚?我瞧着前头有间客栈,叫什么栖安居的,看着还不错!”
栖安居?
安陵容朝前头看去,果然一座三层小楼巍峨屹立眼前,屋檐上挂满了灯笼,瞧着就是富丽堂皇的。
……
她来过这儿。
上回,因为手头拮据,一打听价格,便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