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贪污的事,是因为桑珥这二年在京中查到的。
上次温鸣谦去绸缎庄,她拿出的那个本子上面详细记着所查到的事,其中就有陈有德贪污的详细明目。
当然也记着陈有德买凶杀妻的事。
但温鸣谦不可能把那本子拿出来做证据。
这种事怎么能让宫诩和宋氏知道呢?
她在人前可是个没脚蟹,要仰人鼻息才能活下去的弃妇呵!
“宫二那个蠢货!”张妈骂道,“真假人都分不清,还捧着个蛇蝎贱人当心头肉呢!”
“他向来是个蠢的,”温鸣谦轻笑,“我当初比他还蠢。”
当年的温鸣谦只以为夫妻间最要紧的便是坦诚,因此她对宫诩从来也没耍过心机使过手段。
她不屑也不愿。
却不想自己的真心被他轻贱得一文不值,反倒是宋氏巧言令色伏低做小的做派让他大为心悦。
因此温鸣谦明白,他在意的不是真心假意,只是对方能不能让自己舒服,是不是仰视自己。
到如今她对宫诩自然没有了情意,可是今天依然当着他面说出了那样一番话。
自然是做戏给他看,也给众人看。
果然,宫诩很吃这一套。
“这男人家还真是容易犯贱,”张妈啧啧,“虚情假意当成宝贝,殊不知,他们自己才最可笑呢!”
“对了,你一会儿多炖上一份青笋,给那头送去。”温鸣谦唇角弯弯,“我听长安说他很喜欢吃你炖的菜。”
“呵!就我这手艺,谁吃了能不满意?”张妈自得地扭了扭脖子,“说实话,我是真不爱给他做。不过为了成事,也就勉强委屈自己吧!”
果然,张妈也给宫诩炖了一碗菜,并亲自送了过去。
此时当然没有人敢拦着张妈,毕竟她一个多时辰前才痛殴了陈有德。
而宫诩也并没有推辞,虽然他一直沉着脸。
只有宋氏留意到别的菜他只动了一筷子,张妈送来的菜他却吃了大半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