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瑟,崔方正身后的柳树上挂满了黄色的叶子,枝条随风飘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崔方正等着村民们安静下来,清了清嗓子说。

    “各位乡亲,今日召集大家来是有要紧事宣布,上头有令,由于建桥盖房子需要大量木材,今年秋冬两季咱们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伐木!”

    崔方正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说到这儿,他语气顿了顿,又继续说。

    “上头要求,伐的每根木树必须比成年男人的脑袋粗,树砍下来之后要把枝丫处理干净,并且要求每家至少伐木五千根交上去,伐木工作必须在开春之前完成。”

    话音未落,大家便焦急的议论起来。

    “五千根,这不是要人命吗!”

    “五千根,那可是五千根啊!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我听说之前别的村也被上头要求伐过树,但任务量可没咱们这么重啊,一家五千根,这怎么可能完得成嘛。”

    “是呀,据说一个熟练的伐木工,一天最多也只能伐五到八棵树,就算把老弱妇孺都算上,全家人都去山上伐树也伐不了这么多呀。”

    “有的人家里男丁多,努努力豁出去干,可能还有机会完成任务,可像那些家里没什么男人,又有病人在,那可怎么办呐。”

    “完不成肯定又要罚,这可怎么办呐。”

    “唉,还好咱们这段时间卖山货赚了些钱,不然今年过冬都成问题,这日子真是难过呦。”

    “咱们赚的那些钱确实够过冬了,可到明年春天怎么办?还不是人家说罚多少银子就罚多少,咱们挣这点钱,说不定都不够罚的,可能还要欠人家一部分。”

    “哎哟,我的老天爷呀,咱们起早贪黑的采山货赚钱是为了啥呀,到头来赚的银子还是得拱手让给别人,苦啊,太苦了。”

    ……

    一时间有人叹气,有人皱眉,有人忍不住咒骂,也有人低低的哭泣。

    大家的情绪崩了,说来说去,讨论来讨论去,剩下的也仅有无可奈何。

    他们的身份摆在这儿,就算不愿意又能怎样,到最后还不是得乖乖干活。

    尽管他们早就认命了,可每次遇到这种事的时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