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明远的脸色霎时变得有些难看,他盯着傅噙修如同黑曜石一般璀璨的眼睛,忽然觉得自己似乎从来没把这个年轻人看透过。五年前是这样,五年后还是这样。
还记得自己五年前第一次见傅噙修的时候,他还是个几岁的小孩子。
可是那双眼睛黑如夜空,纯净没有一丝杂质。眸子如同最干净的黑曜石,带着一种震慑人心的利芒,似乎能够一阵见血的看透人心所想,让人没有任何一点可以逃脱的可能。
“几年不见,你还是这样满身锋芒。”尹明远唇角扯了扯,看着傅噙修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我知道南瑟失踪之后,你很是颓废萎靡了一段时间。只是没有想到,你恢复得竟然如此之快。看来,南瑟当真是牵扯着你的一举一动。有她在,你便是傅噙修。如果她不在了,你又该如何自处?”
这话带着浓浓的威胁意味,那双狭长的眸子落在傅噙修的脸上,一闪一闪,满满都是算计的光芒。
傅噙修抿了抿唇,意味深长的看了尹明远一眼,继而冷冷道:“尹伯父不是还在扮演慈父的角色吗?怎么,这就想把这面具撕下来了?”
“是面具吗?你不是我,又怎知我是在演戏。”尹明远不冷不热的道。
傅噙修微微一笑,神色十分笃定:“确实,我还真是不知道尹伯父到底是慈父,还是假装。或许伯父对莎莎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慈父,否则也不可能把她骄纵成如今这副样子。至于南瑟嘛,伯父给过她的,大抵都是伤害吧。莫说现在她忘了所有的事情,就已经不愿意和你亲近了。要是她记得了当初你的所作所为,你觉得她对你该如何是好呢?”
尹明远胸口一滞,莫名觉得胸口堵得发慌。
和傅噙修说话,他就没有一次占过上风,每次都被气的半死。若不是当初捏到个把柄逼退了尹南瑟,只怕这辈子他在傅噙修面前都抬不起头。
他老子给自己戴了绿帽子,没想到现在他又不让自己好过。傅家人,当真是逼人太甚。
人大抵就是这样,一旦把自己定义为了受害者,那不管别人有没有对自己做过过分的事情,只要脑洞一开,都是可以信口胡诌出来的。
“你的为人处事,总是让我想到你的父亲。他当年,也是这样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