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的首要目的,是要摆脱张承武。
等工资拿到手,离开这个窒息的家,才能丰满羽翼,跟姜家清算!
多年来,她之所以非张承武不嫁,亟不可待想逃离出姜家,还不都是因为命运始终在姜母手中攥着。
在造纸厂的工资,每次是姜母去领,她哪怕渴了,想在外头买杯冰糖水喝,还得低声下气求姜母。
经历了六十年的风霜雨雪,姜知雪更懂得,腰包鼓了,腰杆子才能支棱起来。
“去,快去!”
姜依瑶,伸手拖拽她的袖子。
“少碰我,我知道该怎么做。”姜知雪反手甩开,向着房门去。
隔着一道门,姜知雪心弦紧绷,拉门的手,不自觉的颤抖。
这个男人,太可怕!
无数个日夜里,把她当牲口。
随着嵌有铁栏杆的房门打开,门外的张承武进入姜知雪的视线。
这时的张承武还很年轻,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梳着精神的小背头,上穿的确良的花衬衣,下搭笔直的西装裤,再登上一双油光铮亮的皮鞋。
原平市不大,他这般招摇,家世又不错,当然是女孩子趋之若鹜的对象。
哪怕他一双眯眯眼,一对招风耳,跟贼眉鼠眼的大耗子似的,也不妨碍他桃花旺。
见到了姜知雪,张承武本就小的眼合成一条缝,“知雪,昨天喝了不少,我看你酒量挺浅的,身体没事吧?”
他殷勤的问候,手里提着两瓶茅台酒,一条大前门,还有些应季的水果。
说着他就往里走,姜知雪冷着脸低喝:“谁准你进来的?”
张承武傻眼了,笑意僵滞。
昨天她搀扶着姜知雪,她羞得跟朵娇花似的,这怎么一转眼,门也不让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