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事?
陆淮之笑了,“知道犯事还做,不怕被抓进去?”
“不怕。”姜知雪心热无比,明年改革春风就吹到了原平,就算蹲也蹲不了多久。
有句话怎么说来的?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陆淮之颇感意外,拿起纸箱里的油纸风筝,“这些是加工厂的废旧材料,给两包烟,拿回来,做成小玩意儿下乡,卖给村里的孩子。”
“我在造纸厂,可以拿到残次纸,是不是可以做本子?”姜知雪一下子就联想到就地取材,她的工作,不正是发家的条件么?
话是这么说没错……
但是陆淮之看她姣好的脸,纳了闷,“造纸厂一个月有二三十工资吧,你一个女孩,将来找个好婆家,吃喝不愁,为什么冒这么大风险?”
好婆家,什么才算是好婆家?
几十年来,姜知雪无时无刻不在反省,如果自己当初选对郎,是不是就不用落魄半生?
回到二十出头的年纪,她无比的坚信,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
“你就说成不成吧?”
姜知雪不愿解释太多,盈盈双目盛满期待。
她眼底似揉碎了当空的万千星辰,陆淮之怎能忍心拒绝,况且,年前姜知雪就进入了他的世界,他还异想天开的找媒人去说亲。
可惜他太穷,入不了姜知雪的眼。
“成。”他答应着,强迫自己的视线从女孩脸上移开,自顾自的整理箱子,“丑话说在前头,这生意利薄,赚不了多少。”
“蚊子腿也是肉,有的赚就不错了。”姜知雪暗自松了口气,话锋一转道,“其实我来是为另一件事……”
在原平市,张承武的势力算不得只手遮天,但也是一呼百应,跟在身边的小混混不计其数。
姜知雪明白,自己就算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不如快刀斩乱麻,彻底让张承武自食其果,免去后顾之忧。
第二天一早,她照常到造纸厂。
不出所料,张承武果然等在厂房门口,穿西装打领带,抖着腿,夹着公文包,煞有介事的如太子爷巡查民间。
只是这太子爷,面带几块淤青,狼狈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