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处逢生。
……
之后的几日,江琉都将自己锁在房间里制针。若非必要,她谁也不见,几乎是到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地步。
夷九起先还对这位医女有些好奇,想趁着送饭菜的时候与她攀谈一二。可每次去的时候,她不是在工坊试验,就是拿着纸笔写写画画,根本没有空的时候与他闲聊。
渐渐地,夷九也就歇了心思。一面心中暗自叹服:这位医女姑娘真是专心致志、一丝不苟。
江琉倒也并非刻意避开他,实在是梅姨的金针制作起来有些难度。毫针针体有长有短,尖如蚊喙,每每用拔丝法拉制的时候,稍有不慎就会歪曲断裂,成了废针一根。长针则是要求长七寸,且要锋利身薄,不但要拉制成长丝,还要将针体做薄做利。员利针长一寸六分,虽做成长丝,可要求针尖如整,且员且锐。
要制作这些金针,最难的已不是将针做的细如毫毛,而是要做出贴合梅姨要求的针体形状。
一连几日过去,江琉的工坊中已是堆满了失败的废针,好在还是有些成果的,各种针型的制法她已有心得,并且成功各制出了一枚。
也算是没白费力气。
江琉望着桌上的一堆废针,决定先收拾一下它们。
她熟练地架起陶火炉,将废针尽数丢进陶锅之中,再点燃炉火。时至今日,她对火候的把握已是了然于胸。
随手往里头添了一小捆细柴,又将底部风箱调整到了合适的角度。
不多时,废针尽数在陶锅中融化。
江琉瞅准火候,将陶碗中的金料倒进石槽,等冷却后取出成形的金条,再拿起一旁的石锤。
她的手极稳,力度又正好,金条在她手中被一点一点锤成薄片。
咚、咚、咚……
石锤落下,叮叮当当脆响阵阵,宛如雨打芭蕉。
……
主屋里。
顾珩听着这熟悉的锤击声,不由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