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浸满毒血的垫布看着怪吓人的,还是她自己处理了吧。
顾珩怔忪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恢复了知觉。
梅飞花坐在一旁,正将发黑的金针捏了一把用火炙烤,有的针慢慢恢复成了原本的颜色,有的则是在火里崩裂开来不能再用了。哎。本就剩下不多的金针又少了一些。
“感觉如何?”眼见着人缓过来了,梅飞花拍拍手,将能用的金针重新收回针套,依惯例问了他一句。
“和前几次差不多。”顾珩摇了摇头,轻笑了一声:“梅姨,这一日接着一日,何时是个头?不如一次性将毒血都放完了,也好痛快一些。”
“胡扯。”梅飞花瞪他一眼,又想到他瞧不见,只好悻悻收回视线,道:“毒虫在你体内各处,若要一次性都拔除,你也成了一具干尸了。”
念及他的遭遇,梅飞花终是有些不忍心,又补充道:“你的情况已在好转,方才我引得毒虫躁动,相较于初时已少了大半,我估摸着再熬个三两月应是差不多了。”
顾珩不置可否,轻哂道:“那还得再麻烦梅姨几月了。”复又似是想到了什么,问道:“梅姨,您的那位医女徒弟,可会一直在此处?”
嗯?梅飞花一愣:“怎么突然问这个?你体内的蛊毒邪门的很,金针染上毒后极易折损,我请她随我过来替我多制些金针,也免得后继无针。”
请?顾珩心中蓦地一动,准确的捕捉到了这个略显突兀的用词。分明只是随行医女,可梅姨言语之间却多了几分客气。
他藏在袖中的手不由轻轻摩挲了几下,状似不经意的问道:“那医女倒是有几分本事,您的飞花针世间难寻不可多得,她竟是能制成。”